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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乡下就耍小心眼，我以为你大了会有收敛，怪我，我当时就该给你把嘴打烂，也省得你这会儿犯错。”
“还林大哥？你是他妈生的啊？你叫他大哥，一点不避嫌！”
“就是林政南告诉我的，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是没有真凭实据，会到我跟前告状？”
“还不是告状，人家不屑，只说你挑拨他们夫妻关系，意图破坏军婚，死丫头，你是不是想蹲班房？”
刘小芹被骂得狗血淋头，腰都直不起来，吸着鼻子眼泪直掉。
刘云看她这样就来火，压低嗓门一通骂，气得浑身发抖。
越说越丢人，涨红了脸指着她鼻子警告。
“林政南找了你姐夫，直言让我们给你介绍个对象。想男人想得人尽皆知，真有你的！”
“你待会儿就去给季妹子道歉，然后收拾你的东西搬出去，家属院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的婚姻大事我让你姐夫留意，争取今年就把你嫁出去，二十好几了，再不结婚你要干啥？”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去处安排得明明白白，刘小芹这下知道怕了，吓得嘴唇哆嗦泪流满面，拉着刘云保证。
“姐，姐我不敢了，你别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他们林家了，你让我留在这儿吧？”
“咱娘让我来照顾你，你还没有生孩子呢，我还要照顾小军，姐……”
她这会儿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胡说八道了。
她以前这样不也没事儿吗？怎么来了家属院就是犯罪了？
都怪季婉，自己心眼小拈酸吃醋，还怂恿林大哥告状。
刘云吃了秤砣铁了心，连个眼神都没给。
“轻重缓急我比你拎得清，刘小芹，我不可能让你姐夫的英明丢在你手里，他年纪轻轻就是营长，前途不比林政南差，留你在这儿是个祸患。”
“老师这个工作你继续干，我差人去外面给你找住处，出去后好好上班，要再让我知道你心术不正，我直接让娘来把你带回乡下！”
乡下！
两个字就把刘小芹彻底震住了。
她努力考上高中就是为了吃公粮，成为城里人。
来机关小学当老师，还有营长姐夫撑腰，以后再不济也能混个什么主任。
不能功亏一篑。
对上刘云凌厉的目光，她哪有不肯的资格？咬了咬牙低下头。
“好，姐，我听你的。”
刘云说一不二，拉开门把她留在了卧室，临走前还让她自己好好反省。
连午饭都是她自己动手做的，吃的时候没叫刘小芹。
赵小军忧心忡忡，小姨过来陪了他好几个月，感情深厚。
这会儿小姨在屋里哭，也不吃饭，他心疼死了。
对上父母两张面若冰霜的脸，他又不敢问，琢磨待会儿给小姨留点饭。
——
当天下午，季婉夫妻俩总算接到来自老家的电话。
听说奶奶打电话来了，鱼鱼跑得最快，迈着小短腿冲在前面。
季婉见状忍不住叮嘱，“鱼鱼慢点。”
林政南和她肩并肩，目不斜视看着前面，实则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出了院子往营里走，这会儿路上零零星星的都是部队里的新兵蛋子们，冷不丁撞见林政南夫妻俩，大伙挤眉弄眼的。
你推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拉拉扯扯小跑到他们跟前，仰着脑袋梗着脖子中气十足喊。
“营长！”
林政南脚步一顿，认出这都是他们营里的。
季婉也跟着停下，见女儿埋头往前面走，赶紧把她拉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