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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他比吗？他配和你比吗？”
宁志兰的眼底通红。
她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林小姐，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事想跟我的儿子聊一聊。”
陆曾霆看一眼林挽墨。
林挽墨示意他不必担心。
她绕开宁志兰，去到了门外。
房间里很寂静。
宁志兰很平静地扶起倒了的椅子，坐下来。
“你是不能跟你大哥比的。”
“是，我不能跟他比。”陆曾霆脸上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什么时候敢跟他比。”
陆曾霆对陆青云的感情很复杂。
他是他最亲近的大哥。
可同时，他也在时刻被比较着。
所有人都说，他不如他的大哥。
所有人都说，陆青云就是天定的陆家继承人。
更有人明里暗里，都在对陆曾霆说，不要妄想跟你的大哥抢。
他也的确从没动过跟大哥抢的意思。
自小到大，只要是陆青云的东西，他就不看，不碰。
唯独林挽墨，是他唯一不想放弃的存在。
“不。”宁志兰看着陆曾霆的眼睛，“是他不配跟你争。”
陆曾霆微微挑眉，“他不是你最爱的儿子吗？”
“我最爱的儿子永远只有你和盛阳。”宁志兰说。
陆曾霆笑笑，不说话。
“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偏袒你大哥，那是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是陆家的女主人，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不能出错，更不能忤逆你祖父的意思。”
“将你大哥作为继承人培养，从来都只是你祖父的意思，不是我的。”
“我从来都觉得，你大哥不配和你争，他，低贱。”
宁志兰的头稍稍仰起，在说出“低贱”两个字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与鄙夷，是陆曾霆从未见过的。
陆曾霆心底有了一丝疑惑。
“陆青云，那个陆家最得意的继承人，他，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子。”
陆曾霆楞了一下。
门外，林挽墨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答应宁志兰出门，可没答应不偷听。
她原本以为，宁志兰只会说些劝陆曾霆放弃自己的话。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秘密！
陆青云自小就被养在陆家，养在宁志兰名下。
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是身份高贵的陆家长子。
可现在，她居然听到——陆青云居然是私生子！
宁志兰起身，手掌压在儿子肩上。
“你不用这么惊讶。身处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本就有着许多不得已，你父亲对我是什么态度，你心里也清楚。还有你祖父施压，我不得不同意将他养在我的名下。”
“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觉得，他不配！”
宁志兰目光灼灼。
“你才是我的儿子，你哪一点都不比陆青云差！你才应该是堂堂正正的陆家继承人！”
“你大哥是怎么死的，我不在乎，但他死的很是时候。”
“阿霆，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现在你还没有拿到陆家全部的权利，还要受制于你祖父，你不能再做让他不满意的事了，离开那个女人，这世上有大把更好的千金小姐……”
宁志兰还说了什么，林挽墨已经不想听了。
她指尖有些冰凉。
林挽墨回忆起陆青云葬礼那天，她所说的那句大度宽容的话。
现在一回想起这句话，她只觉得可怕！
原来宁志兰并没有真心疼爱着陆青云。
她那句宽容的话，只是说给她听，做一场大度的戏罢了。
怪不得在陆正棠质问她，身为一个母亲，难道还看不出来那是不是自己儿子的时候，她没有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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