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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把你当成婢女。”程宣痛心疾首，“我特地请假回来，就是为了见你！为什么你要如此无情？当初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卖你，就像挖我的心肝一样痛苦。”
“我以为和你已经无话可说。”林桃看着他说，“但你竟然如此胡言乱语，今天我们就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欠你什么；而你欠我的，我也不要了，只求你别再来打扰我。
我夫君珍惜我，接受我的过去，但这并不意味着允许我和你纠缠不清。”
月亮依旧明亮，银色的光辉洒满大地。程宣站在那里。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只想问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答应过给你的，一定会做到。”程宣缓缓开口。
林桃摇摇头：“程宣，不要再装作被辜负的样子。”
她停顿了一下，嘲讽地笑着说：“还有，别说你是为了见我奔波劳累。你是回来安抚你的夫人，处理王家那个纨绔的事情……程家现在一团糟，你必须回来解决。”
程宣看着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也是为了你。”
林桃不屑地回应：“不敢当。”
“你值得，你是我心中的唯一。画屏已经被我处置，你放心，这件事涉及你的部分，我都压下了。虽然我认为你的行为不对，但考虑到你是因爱生妒，我也就不计较了。”
“等等。”林桃打断他的话，隐约猜到了他的真正意图，“我的手笔？因爱生妒？不，程宣，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
你和谁订婚，我都只会恨你，怨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不会牵连无辜；我和王佩结仇，是因为她想害我，我们的矛盾无法化解。
但我不会伤害她腹中的孩子……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阴险恶毒之人。”
“画屏已经承认，是你告诉她麝香会导致流产，所以她藏了麝香。”
“信不信由你，我说一遍，与我无关。”林桃冷冷地说，内心感到无比疲惫。
随着距离的拉远，彼此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程宣挥了挥手，语气平和：“咱们别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指责你。即使是关于王恺的事，我也帮你扛下来了。”
林桃沉默不语，这件事她确实难以否认。
然而，程宣是怎么知道是她这边的人做的呢？毕竟李璟当时只是临时决定行动。如果不是他坦白，她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你是通过盐帮找到人的吧？”程宣揭开了她的疑问，“我很感激他们救过你，所以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
最初我对你的安排是很周到的，没想到夫人会因偶然看到你的画像而大发雷霆。在你被卖之后，我也托付了许多人去寻找你。”
“程大人，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些而来，那就不必了。”林桃打断道：
“我只关心结果，过程如何与我无关。你的感受我不感兴趣；我的痛苦我自己铭记，并且时刻自我反省，我们之间绝不能再有任何瓜葛。
毕竟，老天爷已经对我仁慈了一次，不能指望他一直为我操心。”
“另外。”林桃补充道：“我是李林氏，请您自重，不要再纠缠。”
程宣注视着林桃，眼中既有愤怒也有隐忍。
他尽力保持平静地说：“桃桃，你聪明伶俐，看事透彻甚至犀利。你对我的苛刻，是否也同样对待你现在的夫君？”
林桃沉默以对。
她不愿提及李璟，更不想将他与程宣作任何比较，因为那会侮辱他对她的爱。
但程宣以为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继续说道：“你对我，爱之深责之切；而对于他人，却能妥协。
我心里永远记着你离开时说的话：‘程宣，我曾梦想你是我的英雄，感谢你编织的美好幻梦，也感谢你让我看清男子的本质。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依赖任何男子指点包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但是桃桃，在程家有我在，你才能如此顺利。
离开了程家，吃了多少苦，你自己清楚。
虽然我心中有怨，但我愿意努力忘掉过去，不再提你嫁人的事情，我们能否重新开始？”
林桃轻笑一声：“程大人，你不介意我嫁过人，但如果我介意你娶过亲怎么办？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选择只能依靠你，那就这样认为吧，只要你能放过我。”
程宣突然激动起来：“如果你的夫君处于我的位置，他不可能做得比我更好，我为了你……”
“程大人，说你自己就好，不要牵扯别人。你做不到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也做不到。三千弱水，你贪婪想要多取一些。
也不要污蔑那些只取一瓢饮的人是因为得不到更多。或许，他们本可以拥有的更多。”
“你在欺骗自己。”程宣反驳，“现在他对你或许情深意浓，不过是因为贪恋你的美貌和纯洁。
我从未动过你一根手指，因为我珍视你，如果当初我强行要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冷眼相对吗？”
林桃怒极反笑：“程大人的意思是后悔没有强取豪夺？程家让我帮忙诊治是偶然，我也感激；但之后我为何能享受特殊待遇，我想你心里明白，别把我当傻子。”
即使在爱情中可能曾经天真，但在梦醒之后，所有的幻想也随之消散。
林桃心中那曾经如玉般温润的公子形象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面红耳赤、强词夺理的男子。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我会改变，我保证！我在京城为你购置了一处宅子，完全按照你的喜好布置。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你欠我的一个孩子，也该还给我了吧。难道你忘了我们曾有的美好时光……”
“够了。”林桃怒斥道：“程宣，别逼我恨你，我对不起你什么都没有，你今天来表面上是想挽回我，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刺痛我的心，提的都是我们的旧情。
你是想让我夫君听到这些话，让他嫌弃我，使我无路可走，只能回到你身边。
我现在告诉你，省省力气吧，因为我夫君今晚不在家，我没必要撒谎。既然你提到了过去，那我也清楚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