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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羡依旧声音淡淡，“我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练琴了，江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江明月咬了咬唇，不再多话。
等人最后只剩下了顾长羡和画意二人，他垂眼看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换衣服。”
画意应了一声，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后者距离前者还有些距离。
忽地，前面的人转过身来，在画意的惊呼声中抱起了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画意在他的怀里仔细探查着他的脸色，看样子表情不怎么好。
等到画意重新换上了一袭衣裙，帘子外面已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顾长羡。也不知道对方在这里站了多久，黑沉沉的气息笼罩在身上。
画意心中一阵忐忑，但面上还是装作平静，“大人，我换好了。”
“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要告知我的？”
顾长羡站在帘子外，身形高大，平静询问，若是不仔细看出，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冷意。
画意眉心微蹙，随后有些委屈道，“大人……画意冤枉啊……我没有推顾小姐……”
顾长羡抿唇不语，就在画意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又问，只不过这一次显然不似方才的语气，“你想要离开此地，就是因为这个？”
画意听见这话面上换上了委屈求全的脸色，“大人……顾小姐一心觉得我推她……画意实在难证明，只好出此下策。”
顾长羡反问，“难道不是你本就有此心。”
画意听见这话心里一疙瘩，随后面上也红了眼眶，“大人……你怎能如此想我……”
顾长羡的脸上不显山不露水，指尖微微摩挲，再次道，“此次你救了顾灵，于情于理，我应当给你一个恩典，你预备如何？”
画意面上闪出几分惊愕，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羞涩，“若是大人不嫌弃，我想……”
顾长羡面容依旧，他的耐心依旧很好，“如何？”
他出奇地想让女子提出更多的要求，
“我想与大人结拜为兄妹……我一心敬仰大人的为人，大人乃是少有的君子，在千丹坊时便坐怀不乱，如今更是大公无私，实在是很好的人，对画意也很好，因此便想提出此请求，望大人应允。”
君子，大公无私，坐怀不乱……
顾长羡的指尖依旧在摩挲着，只不过，他的脸上已经有一些皲裂。
不知怎么的，他扯了扯唇角，“兄妹……”
这样应当是很好的，他想。
既不会损毁他们的名声，又能在日后为他所用，更不用与她牵扯出别的……
只不过，他眼底的怒意似乎已经快压不住了。
不过很快，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是清明了。
“可。”
他漆黑的瞳孔再次看向了女子，不过很快便只留下一片衣角。
这本也是他应该要做的事情。
画意听见这话也是美滋滋的，她就说嘛，这简直是一个绝妙的办法，既可以利用权势又不会多惹是非，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顾灵回去后便换了一套衣服，一路憋着火回去了，见到了顾夫人也只是草草叫了一声母亲，说着就要抬腿离开，只不过立刻被顾夫人拦下了。
顾夫人皱眉，“阿灵，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顾灵闻言瘪瘪嘴，“我再怎么样也比兄长好多了。”
说着就抬腿，结果又被顾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顾夫人拧着眉，“你什么意思？”
顾灵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找补，干巴巴道，“没什么……母亲我要回去做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