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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安排:“这时候摆宴?你进了门,是该摆一场的,也让这些亲朋故旧都跟你见一见。”
“可是靖离伤成这样,这时候让人过来,会不会太张扬了?”
夏明嫣笑了一下:“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侯爷说了,这段时间他连声都没出一下,外面早就传得不像样子了,有人甚至在传侯爷已经不在了,咱们秘不发丧。”
“什么?竟然有人敢这么说,真不怕闪了舌头。”董氏怒了,家里有人伤着、病着的时候最听不得这些。
夏明嫣叹了口气:“现在传言四起,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连我父亲都要上门过问华家军的事了。侯爷一日康健着,咱们侯府和华家军就能稳着。”
“这次赏花宴,让我认认亲朋故友只是顺带的,最重要的是让大家都知道侯爷好着呢,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来的虽都是女眷,可消息到了他们耳朵里,家里的爷们也就都知道了。要是当中有什么谬误,也是妇人之间传的话而已,不怕什么。”
董氏是见过世面的,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当中的道理。
这喜事办完了,再过上半个多月,华靖离回府就有一个月,只有两个御医见过他是不够的。
让女眷们来府里还有个好处,就是女眷是不能亲自去看华靖离的,她们只能从她和夏明嫣的神情和表现里试探华靖离的情况。
她们表现得轻松一点、快意一点,就意味着华靖离没什么大碍,甚至还不错。
即便她们把实情夸大了一些,之后也只能说是她们判断错了,谁也不能上纲上线地追究她们。
董氏立刻打量着夏明嫣:“这些个妇人、姑娘的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你能行?”
夏明嫣立刻打包票:“母亲放心,我自幼在卢阳长大,虽说二叔一家没有亏待过我,但寄人篱下看人眉眼高低的本事还是有的。”
“况且侯爷的情况我最清楚了,他的伤势很快就会好起来,恢复如初都指日可待,我又没说假话。”
御医已经跟他们说过华靖离的伤势了,董氏没把这话当真,但看着夏明嫣很有信心的样子,还是对她放心了许多:
“那就办,把你熟识的和想要结交的都请上。端侯府那边的世子原就是靖离的义弟,现如今他娶了你妹妹,就是靖离的连襟,更得派个妥当的人去请。”
“我这儿的这些老姐妹我自己下帖子,其余的让管家按照往年礼尚往来的单子去请就是了。赏花宴就交给你安排,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找管家和郑嬷嬷。”
“是,我一定把事情办妥,端侯府那边我亲自去请。”夏明嫣笑道。
夏明嫣自己在元京没多少相熟的人,只有两个关系比较好的,一个是齐大娘子的孙女王蝶瑜,这是个小丫头,今年才十三岁。
这一世夏明嫣只跟王蝶瑜见过两面,都还在王蝶瑜很小的时候,其他时候两人只通过书信互有往来。
从前在信里谈论些医理和闺中的烦恼,要是别人夏明嫣可能不大感兴趣,可是王蝶瑜这个小丫头颇有些意趣,总能让她笑口常开。
还有一个便是她的闺中好友乔依心了,说起来她跟乔依心特别有缘,乔家也是行伍人家,碰巧老家也是卢阳的,乔依心的父亲是元京禁卫军的副统领。
乔依心一样也是母亲早逝,只是他父亲没有续娶,家里又不甚讲究,就将她送回了老家交给祖母抚养。
就是在夏明嫣被接回元京之前的半年,乔依心才回了元京,说是他父亲可能要续娶了,也正好给她张罗一门婚事。
夏明嫣知道,乔依心这个继母其实是不错的,可是前世乔依心不喜欢这个继母,两个人硬是闹出了许多误会,导致她被当时还穷困潦倒的赶考举子孙允斌勾了魂儿。
说起这个也是太巧了,上一世乔依心跟夏家的牵绊极深,先是夏明嫣的好友,之后做了孙允斌的原配夫人,最终孙允斌背妻偷人成了夏明月的第一任情夫。
而事发之后,乔依心不依不饶地揪着夏明月不放,夏明月为了跟李玦重新开始,掩盖住跟孙斌的这段情乱,和孙允斌一起迫害她。
乔依心被冠上疯妇之名,关进了山里的疯人谷,自生自灭。
那时候夏明嫣已经去了南疆,她并不知道李玦已经暗中跟夏明月在一起了,对元京发生的事也一无所知。
等到她回到元京,被扶正成为李玦的正室夫人时,乔依心已经变成了一捧白骨,她的老父亲也突发心疾而死。
直到乔依心那性子刚烈的继母赶着马车带着父女俩的棺材到了端侯府门前,一头撞死在门前的石狮子上,她才知道自己被李玦瞒住了。
算算日子,现在离乔依心第一次遇见孙允斌的时候已经不远了,她得趁此机会纠正乔依心的命运才行。
董氏见夏明嫣兀自出神,以为她又想到了之前的事儿上:“明嫣啊,我之前说要给靖离纳妾,真是为了你们好。”
“他要是好起来了,说不定哪天又要走,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身边没两个子嗣傍身,总是不稳当的。”
“要是他没好起来,御医说了他这伤……恐怕会影响寿数,你一样要担心子嗣。你看看我生了靖离,当年不也帮卜氏张罗着,把靖和个生下来了吗?”
“你想通了就好了,我知道你是尚书府的千金,跟我这样的粗人不一样。你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好,大不了将来等那些妾室生下孩子,就把她们送到别院去住。”
夏明嫣醒过神儿来,没想到董氏想到这件事儿上去了:
“母亲,我知道轻重,我不是在吃醋。夏家前头有一代的郎君就是从亲族里过继来的,祖父在世时跟我们讲过,当时险些闹出人命来。”
“侯爷有子,我们所有人才能安心。我又不是傻子,说句不好听的,我再吃醋,也不能把自己吃进庙里吃素去,何况我也要父亲和母亲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