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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奴把门一开:“狗眼看人低,走吧!”
媒人忙着捡因捧不住而掉落的礼盒,嘴里还不饶人:“呵,真当自个儿是天仙哪?捡一回探花是祖坟冒了青烟,天底下哪来第二个进士白让你捡的?”
乐善捡起棍子作势要打:“长舌妇,还敢多嘴?”
媒人吓了一跳,忙跑出去,还要回头叫嚷:“老娘倒要擦净眼,看你许个甚样的佳郎,别回头又来求我,烂炖的豆腐可不成块!”
话音刚落,她便同另一个要进门的人迎面撞上。媒人一打量,当即谄媚道:“哎呦喂,桑大人来得可巧,上回同您说起的那刘阁老的孙女儿啊——”
桑延让看都不看她一眼,示意两个小厮将礼物抬进院子,向郦娘子和大娘郑重行礼。
“郦妈妈,我亲自登门向大娘提亲来了。”
众人万分惊讶,乐善手里的木棍落地,媒人更像见了天下奇景,笑还有一半儿僵在脸上,嘴惊得都合不拢了。
寿华请了桑延让花厅里说话,郦娘子在帘后偷觑。
春来要去送茶,被乐善夺过:“我去。”
郦娘子小声说:“去,去,听听他们说什么来。”
乐善点头,装模作样地送茶去了。
厅内,两人间的气氛并不和谐。
寿华气恼:“您这样做,也像外间的人一样,成心叫我难堪么?”
桑延让诚恳道:“大娘,我来郦家之前,曾去探望过义母。”
寿华惊讶。乐善就在这时来上茶,上了茶,还磨磨蹭蹭不肯走,被寿华扫了一眼,她才低了头,一步三回头地退了下来。
回到帘后,郦娘子埋怨:“好生没用,让开!”
郦娘子伸长了脖子,脸几乎贴在门板上,要听清楚那两人在说什么。乐善也靠上去,谁料背后又贴了个人。
“我也听听。”好德说。
厅内,桑延让对寿华说:“我问义母,若登郦家提亲,是否有违义理。义母却说——”
“你与他早已恩断义绝,他同她亦是镜破钗分,你们两家结亲,违的是哪家的义,悖的又是何处的理。我这里延医问药、朝夕饭食都亏了大娘,可她一日不肯改嫁,我这心头愧恨难消,病也一日更重过一日了。为着我这瞎老婆子,为着她自己,盼大娘别为那孽子,辜负了大好芳华。”
寿华听了杜母的话,眼眶不由得湿润。
“阿婆有阿婆的见识,我却有自己主张。桑郎君若为怜悯,实是不必如此……”
桑延让道:“不,不是。”
寿华抬起头来,意外地看向对方。
桑延让目光炽热,神情温柔:“这话我对杜元明说过,却又没有全说。原打算一辈子深埋心底,不想上天怜悯,还有亲自向大娘剖白的一日。”
帘后,从众人的角度看,桑延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发听不分明。
好德面饼一样贴在乐善背上:“听不清呀!哎呀,他两个到底说什么?”
乐善也扒着门框,踮着脚,竭力想探听清楚。
众人只见寿华面露惊异,起身便要离去,桑延让拦住她,向她深深作了一揖,寿华面颊绯红,背过身去,显得万分为难。
郦娘子拍大腿:“哎呦,那可是刚授了校书郎的新进士呀,万万不能放过,哎呀呀,急煞我了!”
说完,她猛地掀开帘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好德一下子捂住脸,乐善扑哧一声笑起来。
郦娘子冲到桑延让面前,“应应应,我代大娘答应你了,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
二人都很意外,桑延让快速反应过来,根本不给寿华反悔的机会,向郦娘子一揖到底:“多谢丈母成全。”
寿华又急又恼,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身便走。郦娘子看着刚出炉的新女婿,乐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