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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该歇了。”柴安慢悠悠地说。
范良翰惊愕:“啊?你要住下!”
柴安目光随意地望向一名美婢,说:“脱衣。”
美婢一愣,顿时满面绯红,自作多情羞涩道:“郎君?”
“我说,借你衣裳一用。”
范良翰瞠目结舌,不知他是何用意。
片刻后,柴安一扬手,将鲜艳的红裙掷在了屏风上。
熙熙楼客栈,琼奴在门口蹲着煎药,呛得频频咳嗽。
好德带着春来,点视房间的窗户和床铺,安顿好行李。卧房床上,郦娘子躺在乐善膝上唉声叹气。
“白养了,真个白养了,唉!忘恩负义,白眼狼啊!”
寿华将钱数出交给刘妈妈,嘱咐道:“这二百钱买些馎饦驴肉,再买几盏沙糖绿豆和凉粉解暑。娘是吃不下的,我看那灶台锅子倒还干净,先借几升米,叫春来煮一锅水饭,打火钱明儿一道算吧!认得路么?”
刘妈妈面露犹豫,好德探头出来,补充道:“娘挑剔着呢!馎饦驴肉对街章记买去,出门右转穿过二条巷,走上百来步见着王记鲜鱼面摊,摊子东边儿有个吉祥鞋铺,旁边的林家凉粉排了好些人,就去他家买!”
刘妈妈哎了一声,喜道:“一路来颠得老奴眼花花,还是四娘子好记性!”
好德甜甜一笑,寿华突然察觉不对,环顾一圈:“三娘呢?!”
众人愣住,环顾四周,都不见康宁的踪影。
范家二娘卧室里,女使秀儿低着头,一脸害怕,吞吞吐吐。
“说是柴郎君招了好些人来,吹拉弹唱,喧闹不止,后来醉得走不动,叫人给扶回去了。”
二娘福慧皱眉:“那官人呢?”
秀儿更害怕了,小声道:“郎君留一美人,宿、宿在厢房了……”
福慧一双温柔美目,瞬间腾起烈焰,猛然站了起来:“狗杀才!”
说着,她疾行冲到墙边,拔出壁间宝剑,快步走了出去。秀儿惊骇:“娘子!娘子!”
已是深夜时分,厢房门轻掩。
福慧提剑到了厢房门口,突然收住脚步,轻轻一推,门便微开。她从门缝窥探,只见月光下、屏风之上赫然搭着一条鲜艳红裙!
福慧怒火中烧,一把推开门,提剑冲到屏风里头,猛然掀开了纱帐,声音发抖:“范良翰,你可起了誓的——”
有人径直将凉被一掀,大咧咧盘腿坐了起来,福慧的声音戛然而止。
柴安冷眼将她打量一番,讥讽道:“洛阳郦氏竟有这般悍妇,想是令先君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吧!”
福慧在厢房撞见其他男子,惊得面色雪白,下意识退了两步,秀儿也呆住了。
柴安冷冷道:“世上常有好事者言,悍者心狠,丑者易妒。今洛阳郦氏五女皆因美貌著闻于世,既然不丑不拙,为何狠妒非常?原本你夫妇家务,我也懒得理会,可你对丈夫非打即骂,家事闹得举城皆知,他是我嫡亲表弟,我不能坐视不理!得嫁良婿,本是人间美事,我劝弟妹,今后收了贪荣擅宠之心,莫因一时悍妒,犯下七出之条,成了下堂弃妇,辱没你郦家门楣!”
言辞冷峻,句句锋利,轻描淡写中难掩警示。
福慧眼里含泪,羞愤难平,手一抖,剑便落了地,竟是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秀儿连忙追上,屋里再无旁人,范良翰这才从帘后走出,望向雪亮剑锋,茫然道:“这、这就完啦?”
柴安看了一眼范良翰,面色变得严厉。
“若非表姨苦求再三,我才不管你那闲事!你夫妇闹得鸡犬不宁,她有错一,你便有错九。她那凶蛮善妒,八成叫你逼出来的。往后再敢出去胡为,风声传到我耳边,先杖你一百,打死拉倒!”
范良翰一蹦三尺高:“表哥,我也就眼花花口花花,不曾动真格的!娘子也太凶蛮,怕是我身边飞过只蚊子,她也要逮来看看公母的!”
柴安又好气又好笑,重重一脚,把他踹趴下了。
范良翰惨叫连连,柴安冷面无情:“烦死了!”
福慧浑浑噩噩走在路上,秀儿提着灯笼尾随,不知不觉竟到了范家后门。
“我随意走走,不准跟来。”福慧说。
秀儿还是忧虑,福慧命令:“回去!”
秀儿只好退到门内,不敢走远,只遥遥看着。
福慧出了范家,茫然四顾,却不知该往哪里去,耳畔不自觉响起柴安冷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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