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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看着小兕子跑近,她微微躬身,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扑来的小奶团子,轻轻往上一提,便将小兕子抱在了怀中。
她的动作轻柔且熟练,同时,轻声说道:“兕子,你来了,可想阿娘了?”
小兕子则用力地点点头,撒娇似的蹭了蹭,腻声道:“兕子好想阿娘,每天都想!”
城阳也在一旁点点头俯身道:“阿娘,城阳也想你啦。”
长孙点点头放下小公主同时对城阳宠溺的摸了摸城阳的小脑袋说道:“阿娘也想你”
同时对着两小只说道:“城阳、兕子,你们在小郎君那里有没有听话啊?有没有闹事呢?”她的声音轻柔温和,
城阳微微低头,双手交叠身前,恭敬地回答:“阿娘,城阳很听话,很想阿娘。”
小兕子却眨着大眼睛,跑到长孙皇后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阿娘,兕子也听话,就是……就是有时想阿娘。”
说着,还撅起小嘴,模样煞是可爱,逗得长孙皇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张凌静静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长孙皇后与城阳、兕子温情互动的这一幕。
张凌收敛思绪,上前一步,朝着长孙皇后微微行礼,语气恭敬而谦逊:“长孙殿下,张凌此次前来,特意带了些样品过来,烦请殿下拨冗一观。
一旁的小公主扯着张凌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道:“小郎君,阿娘能不能先吃饭啊,兕子饿了,肚肚在咕咕咕地叫呢。”
说着,还小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微微瘪着嘴,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委屈的小团子,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长孙皇后忙笑着点头,示意秋兰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
秋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取出摆放整齐。
长孙皇后转头对身旁的红月轻声说道:“去把长乐叫来,一起用膳吧。”红月福了福身,便快步退下,去寻长乐公主了。
等到秋兰把一盘盘精致的吃食都稳稳摆好后,屋内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长孙皇后微笑着轻轻摆手,对站在一旁的张凌发出邀请:“张小郎君,不必拘谨,快些坐下吧。”
张凌待长孙皇后优雅入座后,才稳步走到对面坐下。
城阳和兕子欢快地跑过来,一左一右紧紧靠着张凌坐下,小脸上满是期待开饭的神情。
这时,长乐公主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先是对着长孙皇后行了一礼,轻声唤道:“阿娘。”
而后,目光转向张凌,也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小郎君。”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
长孙皇后看着长乐,眼神中满是宠溺,温声说道:“丽质,今日没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说着,便轻轻拉过长乐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张凌的目光落在长乐公主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向长孙皇后问道:“皇后殿下,如今是贞观几年了?”
长孙皇后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如今正是贞观六年,怎么了?莫不是这大唐境内发生了什么事,让张小郎君如此发问?”
张凌赶忙冲着长孙皇后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尴尬的笑容,解释道:“那倒没有,只是突然想起,这一晃眼都快到贞观七年了。
我记得,似乎在贞观七年,长乐公主嫁给了长孙冲。”
此话一出,长孙皇后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原本柔和的眉头紧紧皱起,轻声说道:“这桩婚事,丽质嫁过去后是否过的不如意。”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长乐,眼神中满是母亲的担忧与关切。
张凌看着长孙缓缓说道:“长乐公主自小娇弱,有先天心疾。
平日里稍一劳累或是情绪波动过大,便会心悸气喘。
成婚之后,繁杂的家务事和长孙家的诸多规矩让她心力交瘁。
怀孕更是加重了心脏的负担,生产时的剧痛和大量失血,使得她的心疾愈发严重。产后,时常会在夜里心痛如绞,冷汗淋漓,甚至有时会晕厥过去。
而且这心疾还引发了气血两虚之症,让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极度虚弱,日常行走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长乐公主的孩子出生时就很孱弱。由于母亲身体不好,在腹中时营养便有些跟不上,出生时体重比一般的婴儿轻了许多,小脸蛋瘦瘦小小的。
孩子体质很差,极易感染风寒。稍微天气有些变化,就会喷嚏不断、咳嗽连连。夜里也常常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哭闹不止。
孩子在刚满三岁时,没能熬过一场冬日的伤寒。
最终,在一个冰冷的夜里,孩子在长乐公主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微弱的呼吸就此停止,小小的手也渐渐没了温度。
长乐公主在孩子夭折后,心疾愈发严重,精神也一蹶不振。每日沉浸在悲痛之中,身体每况愈下。在贞观十七年,终是香消玉殒。
张凌的一番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直直地刺进了长孙皇后的心窝。
那些未曾发生却可能降临的不幸,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放大,让她仿佛已经目睹了长乐未来的悲惨命运。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先是默默地流淌,继而泣不成声,肩膀微微颤抖着,她抬手捂住嘴,试图压抑住那悲痛的呜咽,可悲伤的洪流却怎么也止不住。
长乐公主强忍着内心的难受,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
长乐公主轻声说道:“阿娘,这些事情毕竟还没有发生。
小郎君既然知晓这些,提前告知我们,就一定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的。
您不要太过伤心,长乐相信,命运不会如此残忍。”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力量,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希望,试图驱散长孙皇后心头的阴霾,可自己的心却也如被重石压着,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