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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道完蛋，一时还没想好理由来解释自己眼睛突然好了这件事，就见张启灵的大手抚过她柔顺的长发，还没反应过来。
“我帮你。”
他以为她长吁短叹是在担心自己的眼睛碍事，默默地接替过她没完成的事情。
饶是从没绾过女子的头发，但他面上不显任何慌乱，十分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白玉簪，开始自己上手试探。
……呃，只不过这头发……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并未言语，只是看向张启灵，眨了眨眼。
“小哥，要不还是我……”
她挤出一丝微笑，话还没说完。
就见张启灵转瞬即逝闪过一丝委屈的神情，又默不作声地垂了垂眼。
她立刻找补：
“要不还是我教你吧？”
“……好。”他瞬间答道。
她突然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自己眼睛好了的事，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
这样的话，或许完成这次任务就要容易一点？
因为哪怕看见他们那什么……自己也可以假装用看不见来找借口，他们总不能把她打一顿吧？
打一顿也行，只要别叫她负责就好。
嗯，就这么办，她真是个天才！
张启灵没发现她心中的小九九，只是按她说的话，像模像样地将她的头发拢起，用手束成一条，挽了几圈，最后将玉簪插进。
这种感觉很新奇。
她透过铜镜静静地注视着那双手，那双在地底下探穴寻洞、神武不凡的长手，此刻却尽数缠绕着细软乌黑的发丝，略显笨拙，还有些无所适从。
她又往上看他安静专注的眉眼，垂下的长睫时不时翕动一下，偶尔瞥向镜中人一眼，他明明只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褂，简单又普通，但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不知为何，突然就感到心中烧火。
“脸红，不舒服？”
他放下手，注意到她脸上那圈不正常的酡红，正要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她像是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突然惊叫起来。
“不不不！我就是…就是有点紧张，这不收拾好了吗？还没来得及见见人……”
他眼里突然还沾了点失落，抿着嘴收回手，暗自捻了捻指尖，有些可惜。
她准备出门悄悄逛一下张家地形，找准机会爬屋顶看看，期间还要一直装个瞎子，装不下去到时候再说。
因为她知道东北人有这样的习惯，哪怕张家人也不例外，就是会泡澡堂。
说不定真有机会完成任务，虽然她没泡过，因为她一直都有自己的房间，但她知道张家之前是有澡堂的。
她其实还挺好奇这种一堆人光着一起洗澡的氛围的，说点话兴许能缓缓尴尬，但是聊什么呢，总不能说什么谁大谁小吧……
而且如果是张家人……
她光是想想那安静如鸟的澡堂子里众人冷着一张脸光着屁股一起静静地洗澡的大型场面，就有点绷不住，甚至彼此可能还会看到纹身，简直……
堪称惊悚。
“走吧，小哥。”她站起身说道。
“等等。”他低声道。
“怎么了？”
？她以为他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他却只是伸出了手，细心替她系上脖颈处最顶上的那抹暗扣。
亲手将这个忍不住引人遐想的小口给关上，领口顿时严丝合缝，锁住了肌肤。
她向来都不系上面最后这一颗扣子，只是因为觉得有点卡脖子，不过……算了。
扣好之后，他还暗自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后面色平静地不经意一把擒过她的手腕，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嗯，那血玉手镯依旧还在。
然后迈腿将人带了出去。
虽然小哥并未说话，但她莫名从他的脸上品出了一丝愉悦，自己居然也跟着忍不住开心起来。
或许是因为心有灵犀？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