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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拍卖会开在另一间奢贵豪华的大会场。
到场的宾客数不胜数。
文成忠老先生特别钟爱字画和古玩，收藏了许多稀世宝物，也因此吸引了远近闻名的宾客。
初禾换了身酒红色的露肩鱼尾礼服，长裙包裹住小腿，露出细长雪白的脚踝。
她微卷的长发扎成优雅的高盘发，简约金色发饰与一身艳红相得益彰，烈焰如火，明艳得像绽放的红玫瑰。
她轻轻挽着文斯远的臂弯入场，走向第二排的位置时，视线下意识扫向宾客席后排。
这个点到场的人不多，初禾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身影。
一眼剪影，甚至只看清他衣着暗灰色，连脸庞和神情都未看清。
但大脑中敲响了警钟，是他不会错。
初禾迅速撤离视线，挽了下耳侧的发。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了自己。
但知道他坐的位置后，她连手脚都不会放了。
难免心跳飙升，肌肉紧绷，甚至感觉后背在灼灼发热。
“怎么，要和我爸爸见面很紧张？”
文斯远低声问她，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
不可否认，不俗气的酒红色很适合她雪白的皮肤，只能用明艳动人来形容。
“还好。”初禾喝了口温水缓解。
拍卖很快开始。
前两个拍品分别是瓷器与珠翠，被两位收藏家分别收入麾下。
第三个拍品是一幅画像，拍卖师介绍道：
“这是世界著名画家无极的作品之一，画像画的是无极一家三口在游玩的背影，据说，无极画师今年已60岁高龄，举世闻名，家缠万贯，财富自由的他却一辈子都被心魔困扰。那就是他走失的小女儿，至今未归。”
“即便如此，无极画师也从未放弃过寻找。每年，他会和妻子一同重游中国故乡，走遍每一个和女儿待过的痕迹，希望能找到他的孩子。”
听着这个故事，场上不由一片唏嘘和感慨。
初禾却突然想起，之前在海鲜排挡馆里，她也听过老板娘说起这个悲伤的故事。
原来，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位著名的画师。
她下意识捏紧了茶杯，每每听到这个故事，都觉一阵刺鼻的惋惜。
“这些年，无极画师已经老了，有人传他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也有人传他即将退出画坛，颐养天年。那这幅画，是无极大师凭借对女儿的记忆，勾勒出的画像。羊尾辫，漂亮的舞鞋，都是支撑着无极画师一家寻找女儿的动力。”
拍卖官说到这，都忍不住眼角微红，为之动容：“起拍价为五百万。”
或许是故事感人，大家瞬间纷纷举牌报价。
初禾听见耳边，文斯远轻声问她：“喜欢这幅？”
她“嗯？”了声，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神。
初禾低声道：“我有点好奇，这是自己女儿的回忆，为什么他不将画自己收藏，反而要拍卖呢？”
文斯远耸了耸肩：“或许他已经慢慢放弃了吧，毕竟这条路很难走，耗时耗心耗力。”
报价到七百万时，文斯远举了牌子：“八百万。”
“现在文先生报价八百万，八百万一次，八百万第二次……”
这时人群里缓缓举起一只牌子：“一千万。”
那低沉悠淡的声音，初禾再熟悉不过。
人群纷纷惊讶望去，她的目光也夹在其中。
不起眼的角落里，程墨京举着牌，身上落满了漆黑阴影，但唇角的笑意隐隐可现。
文斯远隐隐握了下拳，随即举牌：“一千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