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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京滟想到楼聿泽那副德行，可犹豫过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现在早就过了民政局下班的时间，楼夫人还是让赵叔紧急带上两人的身份证去打点关系。
黎京滟却对那本结婚证没什么执念。
她从自己和楼聿泽身上分别取下一绺头发，缠绕打结后焚成灰烬，口中念念有词。
楼夫人就在一旁安静看着黎京滟的仪式，不敢开口打扰。
直到黎京滟重新睁眼，胸口压抑了十几年的那口气，仿佛在仪式功成的瞬间，也跟着逐渐消散。
“仪式成了，夫妻结发同心，上知天庭下晓地府，违心叛德者，天诛地灭。”
黎京滟满面正经，生怕楼夫人因此大意。
民政局颁发的结婚证只对人间有效。
而她刚才这道仪式，则是通晓三界。
不仅约束楼聿泽，同时也制衡着黎京滟。
这辈子，他们只能牢牢绑在一起，就算离婚都没用。
想要别人，除非下辈子吧！
“仪式成了，按理他不会有事了，今晚我就在这守着吧。”
黎京滟主动承担起为楼聿泽守夜的工作。
她坐了一天车，也就睡了一天，这会儿还有精神。
何况，就算楼聿泽嘴再毒，也已经是她的丈夫。
他们的性命系在一起，黎京滟只有亲自守着才安心，就算楼夫人代劳也没用。
夜深寂静。
楼聿泽的呼吸机数据也趋于平稳。
在那场仪式过后，至少他没再出现呼吸暂停的情况。
到后半夜时，黎京滟有些扛不住睡衣，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灰黑色的泥汤顺着脸盆流淌，看得黎京滟一愣。
她赶车忙了一天，直到这会儿才有时间照镜子。
看见镜子里自己满脸灰尘跟只花猫似的，黎京滟这才牟足力气，在脸上使劲抹了几把，露出原本白净细腻的皮肤。
天色渐亮。
在黎京滟守了近十二个小时后，床上的了楼聿泽逐渐转醒。
楼聿泽昏沉的大脑在睁眼接触到阳光时，逐渐恢复清醒。
这一次昏迷，大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痛了。
楼聿泽抬手轻揉太阳穴，动作迟缓仿佛还在适应刚恢复控制的身体。
可一转眼，他就在床边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是谁？”
楼聿泽眉心一蹙，四周环绕确定这是他自己的卧室。
他的房间，凭空出现一个陌生女人？
楼聿泽再度转眸看向黎京滟。
皮肤白净的少女明眸皓齿，眼下带着两团乌青，似乎整夜没睡。
黎京滟费力瞪着困倦的双眼，面对楼聿泽的问题，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神棍，但现在是你老婆了。”
说着，黎京滟拿出早上赵叔刚给她的结婚证。
就在楼聿泽昏迷期间，两人已经完成了无论任何意义上的夫妻身份，除了身体上的。
楼聿泽惊颤的目光在黎京滟身上逗留许久。
这才从明艳张扬的少女身上，找到昨天满脸灰黄的神棍影子。
这个神棍，倒是比昨天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