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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程雨潇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单纯，看到黎烟烟时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不——要是这样的话，黎烟烟现在应该没有那么震惊。
“程小姐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当时认真对我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她不喜欢你，另一句……”
她顿了顿，看着霍谨言的眼神带着歉意：“她说无论你做过什么，你爱的永远都是我。”
她的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霍谨言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脸上带着似悲似喜的情绪。“是我对不起你们！”
他垂着头，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
看着这样的霍谨言，黎烟烟心里十分难受，自打他们认识以来，他什么时候流露出这么痛苦的神色？
“谨言，程小姐是个好姑娘。”
她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予力量和安抚。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最对不起的应该是程小姐才是，无论我们有没有在一起，谨言，我觉得你都应该对她负责。”
难怪今天程雨潇看到自己的时候面上带着羞愧，这个傻姑娘，该羞愧的不是她，而是她黎烟烟。
她以为自己和霍谨言在一起是皆大欢喜的局面，结果没想到不仅让微微无家可归，还间接伤害了一个善良的姑娘和霍谨言。
她才是最应该愧疚的人。
霍谨言抬起了头，将近三十的男人这个时候眼眶微红，眼里带着波光粼粼的水汽。
“烟烟，以后还是叫我谨言哥吧。”
黎烟烟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也明白，霍谨言是在试着放弃她了。
“谨言哥，你真的很好，可惜我并不是你的良配。”
她很愧疚，要是之前自己没有答应霍谨言，那么他现在应该也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但黎烟烟却不知道的是，她要是不答应霍谨言，那么他永远都不懂得放手，而很可能一辈子追随着她的步伐。
现如今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放手反而对他来说容易一点。两人相对无言坐着，直到秘书进来敲门说可以开始会议了，霍谨言才觉得自己如梦初醒。
“我送你回去。”
他的眼里不再是压抑的爱意，而是澄净的释然。
在逃避的这些日子里，每每都在痛苦和羞愧的边缘徘徊，他不想回家，于是只能用超负荷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但是现在将所有的事全都一诉而空，他的身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坦。
“你不是还要开会吗？我自己又不是找不到路。”
黎烟烟依旧是笑着，笑里带着些调皮，这个时候霍谨言才发现，没有了那份沉重的爱意，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就让我送送你吧。”
他的眼里带着些恳求，毕竟，以后送她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这次黎烟烟没有拒绝，乖乖上了他的车，工作室离这里并不远，大概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工作室，她刚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旁的父子俩。
封迟墨如同一个雕塑站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南宝带着一条淡蓝色的小熊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玩意儿，塞得鼓鼓囊囊的。
一大一小看上去都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