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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檀木戒尺,长50cm,宽35cm,厚08cm,质地坚硬,色泽深沉。
两端雕刻“楚”字,随握尺之人的惩戒,印刻在受罚之人的身体上,意为不忘家姓,字字告诫。
楚滕将这一套奉为圭臬,祖上传下来的家法,在他手中发扬光大,融进他身为楚家掌权人不可违抗的权威中。
戒尺击打在肉||体上,是一种很沉闷的响。
人跪俯在宽旷的客厅,身前高高悬挂的,是巨幅的山河绣图;双膝之下,是纯白无暇的手工编织羊毛地毯。
楚昭连在挨打时,都和整个楚家格格不入。
“你知道错了吗?”
“我没有错。”
……
“我没有错。”
无论问多少遍,楚昭永远都只有这一个回答。
所以很快,斜风冷雨变成暴风骤雨。
楚昭伏倒在地上,冷汗浸透夏衣。
她背脊抖颤,像缚困在蛛网上,再不能振翅的蝶。
“你去不去商家?”
“我不去。”
戒尺落得更急。
楚滕粗重的呼吸,楚璋冰冷的审视,楚叙无奈的叹息……
以及——楚芙绵连无休,不知疲倦的泣音。
楚昭将额头抵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寸寸收紧。
——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呢?]
[是他们先骂我没人要,说父母都被我克死了,我才没忍住和他们打起来的]
[为什么要让我道歉?]
[就因为他们都有爸妈过来为他们说话,而我没有吗?]
[老师您这样做,是也和他们想的一样,认为我没有父母,就不需要被您保护吗?]
楚昭很小就知道,被人喜爱其实是一种能力。
但她没能掌握它。
楚昭木讷,笨拙,固执,偶尔还会有些不合时宜的较真。
她规规矩矩地长大,将书本上讲述过的美德,记得清清楚楚。
生怕自己学不好哪点,就会让从未逢面,但在春姨口中是爱着她的父母,对她露出失望的眼神。
可楚昭越学就越差劲。
她变成了怪胎,疯子,撒谎精,和不该被接回来的讨债鬼。
时至今日,楚昭仍不知悔改,还一错再错。
这样的人,是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惩罚原因是,不肯屈从的代价。
————
楚滕将戒尺递还给汪伯,指着楚昭。
“把她关进禁闭室,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禁闭室里不用开灯,食物和水也不必送。”
“你们也不许去看她。”
楚叙面露不忍:“父亲,小望还在禁闭室里,就让小昭在自己屋……”
楚滕毫不犹豫:“让楚望出来,滚回自己房间反省!”
“父亲……”楚叙还要再劝,却对上了楚璋摇头不赞同的眼神。
楚叙身形微僵,到底还是黯淡了神情,止住了话声。
——楚家,禁闭室——
“小少爷,您可以出去了。”保镖队长打开房门:“董事长让您回屋反省。”
昏暗小房间里,倚墙坐着的人影动了动。
楚望看向门口,神情惊喜之余,又多了几分困惑:“爸现在就要放我出去?”
他这次犯的错可不算小,父亲又不是什么会对幼子心软的人……
怎么会才过半天,就要放他从这禁闭室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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