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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你是不是又偷牌了?”
“我偷什么牌了?疯子,输不起也用不着耍无赖吧!”
潘峰一把掀起底牌:“前几把刚下去一对二,刚才这个单二,你从哪来的?”
麻杆一样的瘦男人,极力狡辩:“啥时候下去一对二了?我本来就有一个梅花二,刚才你出个黑六,我就单杀一把,不很正常吗?”
“胡说!之前我出的对10,七哥就出的是对二,我手里的两个二都是单出的,你哪来的梅花二?”
潘峰斜眼盯着对面的男人:“你要有种,就翻牌!要是底下还有两张单二,我就把这一副牌全吃了……”
“算了算了,玩牌么就图个消遣,何必较真呢?疯子,小四,走,到楼下撸个串去,我请客!”
坐在小马扎上一直没有吭声的男子,站起身,拍了拍潘峰的肩膀,扭脸朝麻杆男子使了个眼色。
麻杆男子立刻会意,忙不迭地笑道:“咱仨好久没撸串了,今儿好好宰七哥一顿。”
叫七哥的男子矮短身材,面容粗糙,头发拢起朝脑后扎了一个短髻,右脖颈大动脉处,纹着一朵大花牡丹。
他帮潘峰呼拉掉脸上的纸条:“兄弟走起,不醉不归!”
见七哥放话,端着架子的潘峰只好借坡下驴:“行,不过小四得自罚三杯。”
“只要兄弟高兴,三杯算个球,走着……”
麻杆走在前面,扭头咧嘴一笑,满口交错歪斜的黄牙,看了让人胆汁都能吐出来。
楼下巷口处就有一家烧烤摊,也是三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摊主一见是熟客,颇为热情地先端上来一碟子盐水花生,然后拿来点餐单等着主家开口。
“老规矩,先来三个烤羊腰;再来三十串筋肉脆骨,还有三十串烤牛肚,多来点孜然和辣椒,上次的味儿有点淡了,这回可不能给我少料啊……”
七哥扭了扭脖子,看向潘峰和小四:“你俩还要点儿啥?”
“行了,先慢慢吃着呗,不够了咱再要……”
潘峰翘着二郎腿,摸出烟盒,给两人发烟:“再来瓶白的,就上回喝那个什么大曲,后劲十足,叫个啥来着?”
麻杆男子眼睛一骨碌:“金河大曲。”
七哥抬手一挥,对烧烤店摊主说:“烤羊腰先上,让我们兄弟好好补补,吃好喝好,今晚才能到会所洗脚嘛,哈哈哈……”
摊主点头哈腰地离开,招呼帮厨赶紧把准备好的食材拿出来,免得惹了这三尊瘟神。
七哥吐了一口烟,剥着手里的盐水花生:“疯子,黄立那事是不是办砸了?”
“这个烂货,脑子就是缺根弦,说好的去踩点摸底,结果跑到人家门口泼妇骂街去了,活该他妈挨揍……”
潘峰语气里很是不满,他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小子进了局子,一口咬定就是帮朋友解恨,没把我吐出来,也算有点用。”
“可我听说,那姓牛的上了120,还进了特护病房,一来二去可得花老鼻子钱了,疯子,这钱你怎么算?”
麻杆男子将烟夹在耳朵上,像个虾米似的弓着腰,眼神飘来飘去。
七哥耸了耸肩,脖颈处发出嘎巴声:“老狐狸精得很,黄立被碰瓷了,八成得扒一层皮。这钱疯子不能出,出了就是不打自招嘛,反正黄立没钱,姓牛的还能吃了他?”
潘峰点点头:“我才不会给姓牛的钱。至于黄立,自生自灭得了,一个败军之将死不足惜。”
说话间,孜然味浓郁的烤羊腰上桌。
吃着羊腰,喝着金河大曲,三人说着不咸不淡的荤话,时不时猖狂一笑,得意忘形的样子,像三个捡到宝的傻子。
远处走来两个男子,一个头戴灰色棒球帽,一件褐色短款皮夹克,包裹着健壮的身躯。
另一个男子走路微瘸,脖子上缠着方格围巾,下半张脸都被遮住,偶尔咳嗽几声,病恹恹的,看起来有点虚弱。
两人走到台桌前坐下,与潘峰的桌子仅一桌之隔,跟摊主要了十来串烤肉,便不再言语。
七哥撸了一根烤牛肚:“疯子,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姓于的?”
“本来想来暗的,却被不成事的黄立给搞砸了……”
潘峰自顾自地灌了一口酒:“我他妈这回就挑明跟他干了!就他那弱不禁风的屌样,单挑我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打出屎来……”
“好,为兄弟两肋插刀,算我小四一个!”
麻杆也闷了一口酒:“七哥,你是啥意思?”
扎短髻的男子将钢签插进木桌,眼神狠厉。
“静观其变,见缝插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