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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瞪大双眼,气恼地反驳道:“我堂堂天王,膝下仅有三子一女罢了。我的大儿子名叫金吒,一直在如来佛祖座前侍奉,担任前部护法一职;二儿子叫做木叉,现今在南海跟随观世音菩萨修行,当她的徒弟;小儿子便是哪吒,一直伴我左右,每日早晚上朝时负责护卫保驾。至于唯一的女儿,今年才刚满七岁,取名贞英,尚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连人世间的事理都还未弄明白呢,又怎么可能去做什么妖精!若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以将她抱出来让你们亲眼瞧瞧。哼,这猴子实在是太无礼啦!且不说我乃天界元勋功臣,被圣上赐予先斩后奏的特权官职,就算只是凡间普通百姓,也绝不允许遭受他人无端诬告啊。按照律法规定:‘凡诬告者罪加三等。’来人呐,速速取来缚妖索,给本天王将这无法无天的猴头捆绑起来!”
那庭院下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身材魁梧的巨灵神、面目狰狞的鱼肚将以及威猛雄壮的药叉雄帅们。他们气势汹汹,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一拥而上,迅速地将行者牢牢捆绑起来。
此时,太白金星连忙开口劝阻道:“李天王啊,千万不要冲动惹出大祸呀!我可是在御前和这位孙行者一同领受了圣上的旨意前来传唤您的呢。您手中的捆仙索份量可不轻呐,如果一下子用力过猛捆坏了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怨气哟。”
然而,李天王却不以为然,怒气冲冲地回应道:“金星老儿,像他这样狡诈虚伪,故意告状骚扰天庭,岂能轻易饶恕于他!你暂且安坐一旁,看我取出我的砍妖宝刀,一刀砍下这个猴子的脑袋,再与你一同去面见圣上复命交旨!”说着,他便伸手准备去拿那寒光闪闪的宝刀。
看到此景,太白金星不禁吓得脸色苍白,心惊胆战。他赶紧转过头对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行者说道:“哎呀呀,你这次可真是办事不妥当啊!这御状哪里是能够随随便便就告的呢?你事先也不好好调查核实一番,就这样莽撞行事,胡乱折腾一通,万一真的伤了他的性命,这可如何是好哇?”
面对眼前紧张的局势,行者却是一脸从容淡定,丝毫没有露出半分惧色。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吟吟地回答道:“嘿嘿嘿,老官儿尽管放宽心吧,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啦。老孙我做事向来都是如此风格,一开始看似处于下风,但最终必定会反败为胜,赢得漂亮!”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李天王已然高举着锋利无比的砍妖刀,朝着行者的头顶猛力劈砍下来。千钧一发之时,幸好那哪吒三太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斩腰宝剑瞬间出鞘,稳稳地格挡住了李天王这致命一击,并高声喊道:“父王,请您暂且息怒!”
天王见状,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双眼圆睁,嘴巴微张,露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哎呀呀,众人不禁心生疑惑,父亲见到儿子手持利剑与宝刀相对峙,理应立刻出声呵斥并加以阻止才对,怎会反而如此惊慌失措呢?
原来啊,这其中大有缘由。想当年天王诞下此子时,奇异之事便已发生——只见这婴儿的左手掌心上清晰地显现出一个“哪”字,而其右手掌心则刻着一个“吒”字,正因如此,孩子得名哪吒。
且说这哪吒自出生后便不同凡响,仅仅三日大时,竟胆敢独自一人潜入深海之中,肆意闯荡惹出大祸来。他一路横冲直撞,径直踏入那神秘莫测的水晶宫殿,凭借自身强大力量,轻而易举地擒获了一条凶猛无比的蛟龙,并扬言要抽取它的筋脉制成绦带。
此事很快传到了天王耳中,得知爱儿犯下这般弥天大错,天王心中惶恐不安,唯恐日后再生事端留下无穷祸患,于是狠下心肠,决意要将哪吒斩杀以绝后患。然而,哪吒得知父亲心意之后,愤怒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操起手中利刃,毅然决然地割下自己身上的血肉归还给母亲,又剔除骨骼归还于父亲,以此彻底还清父母给予的精血恩情。随后,仅剩下一丝微弱魂魄的哪吒,毫不迟疑地直奔西方极乐世界而去,向佛祖求救喊冤。
彼时,佛祖正在与诸位菩萨讲授经文,忽然间听闻一阵清脆响亮的呼救声传来。佛祖当即睁开那双洞悉世间万物的慧眼定睛观瞧,瞬息之间便知晓了来者正是哪吒的魂魄。佛祖心生怜悯之意,随即取来一根碧绿如玉的莲藕作为哪吒新的骨架,又摘下一片翠绿欲滴的荷叶化作他的衣裳,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那神奇无比的起死回生真言咒语。须臾之间,哪吒便得以重获新生。
重生后的哪吒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不仅拥有了更为强大的神力,更是能够随心所欲地施展各种法术,轻易降服了九十六洞中的众多妖魔鬼怪,展现出令人惊叹不已的广大神通。只是,曾经遭受的剔骨之痛始终萦绕心头难以释怀,复仇之火在他胸膛熊熊燃烧。终于有一天,哪吒找上了天王,誓要手刃仇人,一雪前耻。
天王无奈之下,只得告求我佛如来。如来向来以和为贵,便赐予他一座玲珑剔透的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那塔上层层都有佛像,散发着艳丽而光明的光芒。如来还让哪吒以佛为父,以此来化解他们之间的冤仇。正因如此,天王被称为托塔李天王。
今日,天王闲暇在家,未曾托着那座黄金宝塔。他心中担忧哪吒可能会有报仇之意,所以当哪吒突然出现并用剑架住他的刀时,天王不禁吓了个大惊失色。然而,他立刻回过神来,伸手向塔座上取过黄金宝塔,稳稳地托在手间,然后问道:“孩儿,你为何用剑架住我的刀?有什么话要说吗?”哪吒听后,弃剑叩头道:“父王,确实有个女儿在下界。”天王疑惑地说道:“孩儿,我只生了你姐妹四人,哪里又有个女儿呢?”
哪吒缓缓说道:“父王怕是忘了。那女儿本就是个妖精。三百年前修炼成怪,在灵山偷吃了如来的香花宝烛,如来遂差遣我父子天兵,将她捉拿住。拿住之时,理应将其打死。然而,如来却吩咐道:‘积水养鱼终不钓,深山喂鹿望长生。’念及此,当时便饶了她的性命。也正因这份恩情,她拜父王为父,拜孩儿我为兄,在下方设立牌位,虔诚供奉,侍奉香火。岂料她不知悔改,又再度成精,竟陷害唐僧。幸好孙行者神通广大,搜寻到她的巢穴,将那牌位拿来,以此作为名状告到御前。所以,此女乃是父王的结拜恩女,并非孩儿的同胞亲妹啊。”
天王听闻此言,不禁悚然一惊,面露惊讶之色,说道:“孩儿,我确实忘了。他究竟叫作什么名字?”太子回答道:“他有三个名字:他的本身出处,乃是一只金鼻白毛老鼠精;后来因偷香花宝烛,便改名为半截观音;如今饶他下界,又再次改了名字,唤作地涌夫人。”天王这才恍然大悟。
他放下手中的宝塔,亲自上前去解行者的绳索。然而,行者却耍起了无赖,说道:“谁敢解我!要解便连同绳子一起抬去见驾,老孙的官司才算赢!”此言一出,天王顿时手足无措,手软无力,太子也无言以对,众家将更是纷纷退缩,不敢上前。
那大圣在地上翻滚撒泼,耍赖不休,一心只要天王去面见玉帝。天王对此无计可施,只得苦苦哀求金星,让他帮忙想个解决的办法。金星说道:“古人云:‘万事从宽。’你做事太过急切了些,一上来就把他捆住,还想要杀他。这猴子可是出了名的赖皮,你现在让我怎么办!要是论起来,你儿子说的也有道理,那女子虽是恩女,并非亲女,但也是晚亲义重。不管怎么辩解,你总归是有个罪名的。”天王说道:“老星你快说说,怎样才能让我没有罪名呢?”金星道:“我也想帮你们和解,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好的说辞。”天王笑着说:“你把奏请招安并授予官职的事情说一说,他或许就会罢休了。”
只见那金星快步走上前来,伸出他那双略显苍老却依旧有力的手,轻轻抚摸着行者的肩膀说道:“大圣啊,您就行行好吧!看在我的薄面上,解开这绳索,也好让您前去拜见陛下呀。”行者却是一脸不屑地回应道:“嘿,我说老官儿,不必费这力气解绳子啦。俺老孙自有办法,只需施展一下那滚法,便能一路滚过去见到那玉帝老儿呢。”
听到这话,金星不禁摇头轻笑起来,语重心长地对行者说:“哎呀呀,你这猴子怎么如此绝情寡义呢?想当年,我可曾对你有过不少恩情义气呀。就这么一点点小事,你竟然都不肯依从于我。”行者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哦?你倒说说看,究竟给过我啥子恩义哟?”
金星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遥想当年,你在那花果山占山为王、兴风作浪之时,曾经伏虎降龙,还强行消除了自己的死籍。后来更是聚集了一群妖怪,肆无忌惮地张狂肆虐。天庭知晓此事后,本欲派兵捉拿于你。多亏老夫极力上奏,恳请玉帝降下旨意招安于你,并将你宣召上了这天庭,封了你一个小小的‘弼马温’官职呐。然而你却嫌这官小位卑,偷吃了玉帝的仙酒。之后又是老夫再次力谏,玉帝这才又招安了你,封你做了那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再后来,你仍旧不知收敛,不守本分,不仅偷吃蟠桃、盗取御酒,甚至还胆敢偷窃太上老君的仙丹。若非有我多次从中周旋,保举于你,你哪里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得以长生不死啊?”
行者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古人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啊,‘死了千万别和那些老头儿葬在一块儿,不然他们可干净会找事儿挑刺儿呢!’想我老孙不过就是当过那弼马温,在天宫闹腾了一番而已嘛,除此之外,哪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哟!得了得了,看在您老人家这张脸上,就暂且让那厮自己过来解开绳索吧。”听到这话,天王这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替行者松绑,然后恭恭敬敬地请行者穿上衣服坐到上位,并带领众人依次上前向行者施礼赔罪。
行者转头看向金星,笑着调侃道:“嘿,老官儿,怎么样?俺老孙早就跟你说了,这买卖就得先输后赢才有戏。赶紧催促这家伙去面见玉帝陛下,可别耽误了我师父取经的行程呐!”金星连忙点头应道:“别急别急,咱们折腾了这么久,好歹也喝杯茶歇息片刻呀。”行者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嚷道:“哼!你竟敢喝他的茶、收他的好处,公然放走罪犯,对圣上的旨意如此轻视怠慢,你可知犯下何等重罪?”金星被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解释道:“不喝茶,绝对不喝茶!哎呀呀,大圣爷您可别把这罪名往我身上乱扣啊!李天王,快快动身,切莫再耽搁啦!”
那天王哪里还敢前去啊,他心中实在惧怕,生怕那家伙无话找话、无事生非地撒泼耍赖起来,嘴里胡言乱语一通,到时候自己可怎么跟他辩驳呢。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央求金星帮忙从中周旋说好话。
金星见状,开口说道:“我倒是有句话要讲,不知你能否听我的?”行者连忙应道:“就算是用绳子捆绑、拿刀砍杀这样的事情,我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忍耐一二,更别说其他了。你尽管说吧,要是说得在理,我自然依从于你;若是说得不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啦。”
金星微微一笑,缓声道:“俗话说得好,‘一日官事十日打’。如今你已经向玉帝告了御状,声称那妖精乃是天王的女儿。可天王却说并非如此,你们俩就这样一直在御前争执不休,反复辩论。但你想想,天上一天,人间可是整整一年呐。这一年的时间里,那妖精将你师父困在了洞中,且不说会不会成亲,万一她真有了身孕,生下个娃娃,哪怕只是个男孩,也算是给你师父添了个小和尚徒弟。可这般一来,岂不是耽误了你救师的大事吗?”
行者听后,不禁低下头暗自思忖起来:“对啊!我离开八戒和沙僧的时候,只说是等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茶水很快就能烧开便回来。谁曾想到,在这里竟然耽搁了这么久。哎呀呀,不好不好,这下可不妙了。这位老官儿,既然我都依着你说了,那么这圣旨该如何回复才好呢?”
金星说道:“让李天王点齐兵马,与你一同下去降妖,我去回复玉帝旨意。”行者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回复?”金星回答道:“我只会说原告已经逃脱,被告无需再提。”行者笑着说:“好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竟然说我逃脱!让他点兵在南天门外等我,我这就和你回去复命交差。”天王面露惧色,说道:“他这一去,如果说了什么话,那就是臣子背叛君主啊。”行者说道:“你把我老孙当成什么人了?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岂会用污言秽语顶撞你?”
天王当即向行者道谢。行者与金星领旨返回天庭。天王点齐本部天兵,径直杀出南天门外。金星与行者一同面见玉帝,禀报道:“陷害唐僧的,乃是金鼻白毛老鼠成精,它还假冒天王父子的牌位。天王得知此事后,已经点兵前去收服妖怪了,还望天尊恕罪。”玉帝早已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降下天恩,不再追究。行者随即驾起云光,返回南天门外。只见天王和太子率领着众多天兵天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噫!那些神将们个个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他们迎着大圣,一同从云头坠落,眨眼间便来到了陷空山上。
八戒和沙僧眼巴巴地正等待着,只见天兵和行者一同到来。呆子急忙迎着天王施礼道:“多谢天王,真是有劳你们了!”天王说道:“天蓬元帅,你有所不知。只因我父子受了他一炷香,才致使那妖精如此无理,困住了你的师父。来迟了,还请莫怪。这里就是陷空山了吧?但不知那妖精的洞门朝向哪边?”行者回答道:“我对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了。只是这个洞名叫无底洞,周围有三百多里。妖精的巢穴众多。上次我师父在那两滴水的门楼里,这次却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知又搬到何处去了。”天王说道:“‘任他设尽千般计,难脱天罗地网中。’我们先到洞门前,再想办法吧。”于是,大家便一同前行。
且说他们一行人行进了大约十余里路之后,终于来到了那块巨大石头的旁边。只见行者抬手遥指着那个缸口大小的门洞说道:“看呐,那里就是入口所在之处了。”一旁的天王闻听此言,不禁点了点头,而后沉声道:“常言说得好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已经找到了这地方,可谁又敢率先冲进去呢?”话音未落,行者已然挺身而出,朗声道:“自然是俺老孙当先!”就在这时,三太子也不甘示弱,拱手说道:“我乃是奉玉帝旨意前来降妖除魔的,理当由我先打头阵!”然而未等他俩争执出个结果来,那呆子却突然变得莽撞起来,扯着嗓子高声叫嚷道:“要论这当头先锋之位,还得是我老猪才行!”见此情形,天王赶忙出言制止道:“休要吵闹不休了!咱们还是依照我的安排行事吧:就让孙大圣与太子一同率领众兵将深入洞中查探,而我们三人则留在洞口这儿把守住,如此一来便可形成一个里应外合之势,定能让那妖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好叫它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手段!”众人听后纷纷齐声应道:“遵命!”你看那行者和三太子,威风凛凛地领了兵将,朝着洞里气势汹汹地奔去,只是一溜烟的功夫。他们驾起云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抬头一望,果然是个好洞啊!
洞内依旧是双轮日月照耀,山川景色如往常一般。珠渊玉井中烟雾缭绕,温暖宜人,更有许多令人羡慕的奇妙景象。重重叠叠的朱楼画阁,高耸入云的赤壁青田,美不胜收。三春的杨柳依依,九秋的莲花盛开,这等洞天福地实属罕见。
转眼间,他们停住了云光,径直来到那妖精的旧宅。兵将们挨门挨户地仔细搜寻,吆吆喝喝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一重又一重,一处又一处地搜索着,把那三百里的地方,草都踏得光秃秃的,却仍然不见妖精的踪影,也不见三藏的下落。众人都纷纷说道:“这孽畜一定是早就逃出了这洞,远远地跑掉了。”
且说那东南方向的黑暗角落里,视线顺着望下去,竟别有一番洞天。只见一个小小的洞口隐藏其中,洞内又有一扇小巧玲珑的门扉,旁边矗立着一间低矮的屋子。屋内盆栽着几种不知名的花儿,争奇斗艳地绽放着,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屋檐旁则依附着几竿翠竹,随风摇曳,姿态婀娜。整个地方被一层神秘的黑气所笼罩,若隐若现之间,更添几分幽静与诡异。
原来那老怪掳走了唐三藏后,便悄悄地将其搬到此处,企图逼迫他与之成亲。老怪心中暗自得意,料想孙悟空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定然找不到这个隐蔽之所。怎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老怪今日注定劫数难逃。那些小妖们待在洞中,一个个交头接耳、吵吵闹闹,挤作一团。其中有个胆子稍大一些的家伙,好奇地伸长脖子,朝着洞外略略张望了一眼。哪曾想,这一望不打紧,正好一头撞上了一名天兵天将。那小妖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叫起来:“在这里!”
这一叫可不得了,孙悟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二话不说,手捻金箍棒,风驰电掣般一下子就闯进了洞中。这洞内空间狭窄逼仄,众多妖精如同一群受惊的老鼠一般,纷纷抱头鼠窜,试图寻找藏身之处。然而,此刻已经为时已晚。三太子见势不妙,连忙指挥众天兵一拥而上。这些妖精们平日里虽然耀武扬威,但面对如此阵仗,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一个个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孙悟空心急火燎地四处寻觅着师父的下落,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安然无恙的唐僧以及那匹白龙马,还有散落一旁的行李。而那老怪眼见大势已去,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哪吒太子不住地磕头求饶,口中苦苦哀求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小人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哪吒太子冷哼一声,厉声道:“此乃玉帝旨意前来捉拿于你,岂容你轻易逃脱罪责?我父子二人只因受了你一炷香的贿赂,差点就落得个‘和尚拖木头——做出了寺(事)’的下场!如今你休想再逃出生天!”
啈声高呼:“天兵们,速速取下缚妖索,将那些可恶的妖精统统捆绑起来!”只见老怪一脸惊恐,但也难以逃脱此劫,少不得要遭受一场苦楚折磨。刹那间,天空中闪烁起一片耀眼的光芒,众人一同返回云端,从洞中鱼贯而出。
行者嘴里发出嘻嘻嗄嗄的笑声,那声音在山谷之间回荡,仿佛是对此次胜利的庆祝。此时,天王猛地掣开洞口,大踏步地迎向行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此番总算见到你师父安然无恙了。”行者连忙拱手作揖,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天王相助!多谢天王相助啊!”说罢,便引领着三藏来到天王面前,恭敬地拜谢天王救命之恩。紧接着,又依次向太子行礼致谢。
而一旁的沙僧和八戒则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叫嚷着一定要将那老精碎尸万段。然而,天王却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此妖乃是奉玉帝旨意捉拿归案的,不可轻易处置。我等还需速速回去复旨呢。”言罢,天王与三太子率领着众多天兵神将,紧紧押住那被缚妖索捆得严严实实的妖精,浩浩荡荡地朝着天庭飞去,准备向天曹禀报此事,听从玉帝的发落安排。
与此同时,这边行者小心翼翼地簇拥着唐僧,沙僧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行李物品,八戒则赶忙上前牵过马匹,并恭请唐僧上马。师徒四人整理妥当后,齐齐踏上宽阔的大路,继续他们西行取经的漫漫征程。只听见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
正所谓:割断如丝般纠缠不清的烦恼忧愁,如同跨越波涛汹涌的金海一般艰难险阻;打开束缚身心的重重枷锁,恰似冲出囚禁自由的樊笼牢笼。
至于前方道路究竟会有怎样的遭遇等待着他们,且待下一回再慢慢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