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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全神贯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开始凝固。
陈普手中那龟甲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变色,裂纹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这些裂纹有的细长如丝线,有的短粗似树枝,纵横交错间,仿佛一幅神秘的迷宫图。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口中的咒语愈发低沉而急促,眼神愈发深邃,试图从这些看似无序的纹路中拼凑出完整的信息。
郭守敬这边,星盘上的星宿在他的摆弄下,渐渐形成了独特的排列。他额头的汗珠汇聚成滴,沿着脸颊滑落,却浑然不觉。他根据星盘上星宿的明暗变化,不断调整符文的角度。有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有的则是幽绿之光,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映照着他满是皱纹却无比专注的脸。
两人配合默契,虽没有言语交流,但行动上却相辅相成。
随着龟甲裂纹的蔓延和星盘光芒的闪烁交织至顶点,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着内堂。郭守敬和陈普的脸色愈发凝重,他们知道,结果即将显现。
突然,龟甲上的裂纹猛地一亮,竟似有鲜血渗出,那血沿着裂纹缓缓流动,仿佛是不祥之兆在咆哮。
而星盘上原本有序闪烁的星宿光芒,开始紊乱地闪烁起来,一些代表着灾难的星宿变得极为耀眼,几乎要将整个星盘吞噬。
从这些表象看,这是一个无比糟糕的结果,仿佛黑暗即将笼罩大兴,死亡与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他们几乎要被这绝望的景象淹没时,陈普敏锐地发现,龟甲上的血迹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似乎勾勒出了一种奇特的形状,他凑近仔细观察,发现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图腾,象征着重生与希望。
与此同时,郭守敬也察觉到星盘的异样。那些代表灾难的星宿光芒虽然强烈,但不久后从它们的边缘开始,有一些微弱却坚韧的光线在与之抗衡。这些光线越来越亮,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若有若无的保护网。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惊喜。
原来,这看似灭顶之灾的坏结果之下,竟隐藏着生机。就像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只要抓住那一丝希望,大兴就有机会冲破阴霾,迎来新生!
两人同时收手,均是大汗淋漓。与此同时,一条新的谶语出现在他二人的脑海。
“快!老陈,你我必须马上入宫,告知太子殿下!”郭守敬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急切。
“果然,没那么简单!”陈普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两人不再耽搁,匆忙整理衣冠,疾步向外走去。
这新的谶语依然迷雾重重,但却不再一片灰暗:
紫薇禅,龙气攒。
玉柱换,天下盼。
贪狼斩,真命龙子平逆叛。
……
大兴二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清晨。
演武场上,大军列队整齐,已经整装待发,宛如一台战争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士兵们身披精铁铠甲,甲片严丝合缝,似鱼鳞般紧密,在阳光映照下,泛出冰冷而坚毅的光泽。头盔造型别致,红缨随风猎猎作响,盔下的双眸如寒星般锐利,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冷酷。
他们手持的兵器令人望而生畏。长枪似林立之竹,枪尖寒光似电,枪杆笔直刚硬,冲锋时宛如蛟龙出海;长刀宽厚沉重,刀刃上血槽深邃,仿若死神之镰;强弩弩机精巧,弓弦紧崩似满月,弩箭箭头幽蓝带毒,可于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而那火器更是他们的制胜法宝。火铳整齐地排列在士兵身旁,铳管黑亮,散发着金属的冷峻气息。火门处的火药填充紧实,一旦点燃,将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战马皆是万里挑一的良驹,马身肌肉贲张,鬃毛如同黑色的火焰。马蹄踏地,如战鼓擂动,奔跑起来风驰电掣,骑兵与战马配合得天衣无缝。冲锋之际,如黑色的风暴席卷而来。
军队行动起来,纪律严明得如同精密的机械。前进时,步伐整齐划一,如大地在震动;停止时,寂静无声,恰似一座巍峨不动的钢铁雄关。他们所到之处,便是死亡的阴影笼罩之地,令敌军望风而逃。
演武场周围早已围聚了大量的百姓和朝中大臣。百姓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他们伸长脖子,想要一睹这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
大臣们则分列两旁,身着朝服,神色各异。有的眉头紧锁,对此次剿匪行动忧心忡忡;有的目光中透着信任,坚信河南王龙傲惠定能凯旋。老臣们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对这庄重的仪式表示满意;而年轻大臣们则握紧拳头,眼神中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仿佛自己也要投身到剿匪之战中。
在众人的注视下,龙傲华身着一袭华丽的金丝黑袍,头戴紫金冠,步伐沉稳地走向场中央。
场中央,龙傲惠宛如战神降临。他身披皇帝龙心伟当年的战甲,那战甲在晨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一般蜿蜒游走在甲片之上,每一片甲都仿佛诉说着往昔的辉煌战绩。头盔上的红缨鲜艳似火,随风舞动,盔沿下露出的双眸坚定如磐,那是经历无数战火洗礼才有的眼神。战甲的领口与袖口,用珍贵的紫貂皮毛镶边,柔软的皮毛与坚硬的战甲形成鲜明对比,更显王者之气。
龙傲华走到龙傲惠面前,停住脚步,“二弟,此次剿匪,责任重大,王朝安宁系于你身。”龙傲华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演武场上,周围的将士们无不肃然。
“太子殿下放心,臣弟定不辱使命。”龙傲惠抱拳,铿锵有力地回应。他身上的战甲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场中如同战斗的号角。
此时,阳光逐渐变强,洒在战甲上,反射出的光芒笼罩着龙傲惠,宛如天神下凡。他身后的军旗烈烈作响,上面的“兴”字在风中舞动,彰显着这支军队的归属与荣耀。
太子龙傲华向前一步,拿起一杯酒,递给龙傲惠:“二弟,饮下此酒,愿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龙傲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战甲上,那战甲似有灵韵,吸收了酒水,更显熠熠生辉。他将酒杯一掷,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出发!”
刹那间,战鼓擂动,号角齐鸣,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开始行动。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激昂的战歌。
百姓们发出阵阵惊呼与欢呼,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布条,为军队送行。大臣们也微微动容,有的眼中泛起泪花,被这热血的场面所感染。
而龙傲惠在军队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战甲,向着剿匪之路,一往无前,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却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嘶!”宫珍眉头紧皱,站在送行队伍的前列。他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仿佛要把那钻心的疼痛从脑袋里挤出去,然后又猛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虽说酒量算不上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仅仅昨夜一杯酒下肚,就人事不知。如今这一大早醒来,脑壳依旧像是被重锤敲击过一般,疼得他心烦意乱。
“怎么回事?”宫珍眯起眼睛,望向队伍最前方的龙傲惠,眼神中满是疑惑,“怎么感觉殿下怪怪的?好像……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他喃喃自语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试图找出这奇怪感觉的来源。
“是不一样了。”杨蒯悄悄地凑近宫珍,压低声音说道,声音小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般轻微,生怕被旁人听见,“殿下若是成功归来,那可就是陛下了!”
“啊对对对!”明鸿武突然一把拉住宫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哈?你们俩……怎么也不一样了!”宫珍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看着二人那兴奋又带着些异样的神情,再望向远处被将士簇拥着的龙傲惠,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