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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抬起一张布满戏谑的阴沉俊脸,不冷不热道:“裴夫人醒了?这醒酒汤果真神奇呢。”
陆晚音实则还没有完全清醒。
只不过是恢复了几分神智罢了,此刻被王爷这副可怕神情一吓,残留在身体里的烈酒,瞬间就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铺满了她全身。
陆晚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原本裹在身上的被褥落下来一角,刚好露出了一条布满斑驳吻痕的细长手臂。
“王,王爷……”陆晚音红着脸,把头脸扭开,故意不去看身上的暧昧痕迹,强撑着低声道,“夜色已深,妾身该回去了。”
“回哪儿去?”摄政王明知故问,手底还加了一分力气,脚踝处瞬间就红了一片,跟染了胭脂一样。
陆晚音轻轻咬着下唇,垂下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恼怒,可表面依旧装得柔顺乖觉。
“自然是回裴府。”
“什么裴府?你是本王的侍妾,不该待在摄政王府?”摄政王就是故意刁难她,说这话时,随意捞起腰间的玉佩,用上面的穗子搔了搔陆晚音雪腻光滑的脚心。
看着她难受又不敢躲避的可怜样,摄政王冷笑一声,又道,“柳儿已经唤了你姐姐,你也应她了,那往后你就做不成裴夫人了呢。”
陆晚音心头暗暗一惊,心道,自己做不成裴夫人,那当什么?
难不成真要留在摄政王府当个畏手畏脚,永远不能公之于世的侍妾?
她可以自称妾,但绝不能真的当侍妾!
陆晚音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妾身谨记自己的身份,时刻不敢忘。只是,今夜太晚,家中有婆母盯着,每每出来都得避人耳目,若是被婆母发现了,只怕……”
“有什么可怕的?人食五谷杂粮,焉能不生病?”摄政王不悦地说,脸上有点烦躁。
根本听不得陆晚音叫旁人婆母。
陆晚音心头更惊,还当摄政王的意思是让她“病”,然后借机留她在王府小住几日。
哪知摄政王却道:“裴侍郎的母亲今年怕是已过花甲之年了,也是时候去那西方极乐世界清净清净。”
陆晚音惊得微微张了张嘴,心也随即狠狠跳了几跳。毫不怀疑摄政王真的会略施小计,就让裴老夫人不声不响地“病死”!
“看你这表情,似乎有些不忍心?”摄政王拧着眉问,这些时日以来,也探听到裴老夫人是如何苛待儿媳妇的。
对裴家上下自然万分不喜,可他并非草菅人命的魔头,没有罪名倒也不好让裴家满门获罪。
再者,区区一个陆晚音,并不值得他出手。说这话也无非是逗一逗她。
岂料陆晚音抬起脸来,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晶莹剔透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摄政王“嘶”了一声,以为是自己弄疼她了,赶紧松开了手,可他生性阴狠,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甜言蜜语更是半字不会,就算会,他也不会对陆晚音说。
又啧了一声,摄政王绷着一张阴沉沉的俊脸,露出森白如犬的利齿,冷冷威胁,“不许哭!陆晚音!再要哭,信不信本王把你的眼珠子剜……”
话音未落,一具娇娇软软的身躯,就蓦然扑入怀中,陆晚音柔弱可怜地趴俯在王爷怀中,哭得梨花带雨,一声声叫着王爷,王爷……
摄政王心头剧颤,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电流感,瞬间席卷全身,如同在心底惊起了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本能感到抗拒,而抗拒产生的肢体反应,就是狠狠将怀里胆大妄为的女人推搡出去!
可同时,摄政王又有些着迷。
忍不住伸手,轻轻揽着女人的细腰,冷声冷气地问:“你又怎么了?”
陆晚音不说话,只一味地哭泣。很快就哭湿了摄政王的胸口。
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几层昂贵的布料,慢慢渗透到了男人的皮肤,又湿又热,滋味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摄政王拧了拧眉,任凭她哭了会儿后,就生疏且粗鲁地用衣袖,给人擦了擦泪,再开口时,语气总算缓和了几分:“有什么可哭的,本王又不是让你去死!”
“可我怕!”陆晚音哭成了花猫,故作委屈地说,“妾身不知到底哪里招惹了王爷,这些日子以来,王爷总是对妾身避而不见,就算好不容易见了面,也……”
话到此处,她垂了垂眸,暗暗藏住眼底的厌恶和冷漠,再抬起头时,已经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两手揪着王爷的袖袍,又道,“王爷莫不是腻了妾身?觉得妾身不如那位娇弱可怜的柳美人讨人喜欢?可妾身对王爷一片赤忱真心,天地日月可鉴啊王爷!”
甜言蜜语张嘴就来,一颗颗糖衣炮弹瞬间将摄政王砸得晕头转向,他仔仔细细打量着陆晚音的脸,端倪她的神情,试图从她脸上搜寻出一丝一毫的虚假,可是没有。
一丝丝都没有。
这个女人倘若不是真情流露,那就必然演技过人!
陆晚音见王爷似乎有所动容了,又抱着王爷,好一番哼哼唧唧地撒娇,末了,她又旧事重提,用尽言辞解释她和裴思恒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还在王爷面前,将裴思恒贬低得一无是处,连摄政王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王爷若是还信不过妾身,那妾身就以死来自证清白!”陆晚音暗暗咬了咬牙,直接破釜沉舟了,突然拔下发间珠钗,毫不犹豫就往喉咙上刺去。
她不似柳美人那般贪生怕死,假模假样地撞柱子,出手相当迅速果决。
若是不能重新得到摄政王的助力,只怕她的下场不会比前世好。
摄政王一把握住陆晚音的手,看似随意地一掰,陆晚音就吃痛地松开了手,珠钗坠落在了锦被上。
“陆晚音,你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摄政王冷冷一笑,突然放开她的手,起身背对着陆晚音,语气冷冰冰的,“也罢,本王姑且再信你一次,若再有下回,本王绝不饶你!”
陆晚音暗暗大松口气,晓得这事总算被揭了过去。
草草收拾了一番就回到了裴府,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
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外面就又起了动静,小婵起身,隔着房门唤人去外头打听,自己则是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了消息来——萧姨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