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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儿一声声的呵斥之下，立时有人冲了进来。
有她自个儿带来的丫鬟婆子，也有她入住栖霞苑后，慕凌川安排来的护卫。
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在看清楚苏宝儿让他们拿下的人是乌韭时，全都无措的停了下来。
“县主！”
不知何时离开过的锦秋重新回来，她快步到了苏宝儿的身侧，低声说道：“奴婢打探到了，宫里这次送来的赏赐之中，有三颗极品珍珠、五颗极品宝石。”
她的视线落在了颗颗都是珍品、但和极品毫无干系的两盒子珠宝，高声说道：“那样贵重的赏赐，竟被慕将军转手送给了清蕖院那个外室！”
苏宝儿倏然停了下来。
她看向锦秋，脸上的表情僵住。
“你说什么？”
苏宝儿的嘴角抽动，一副想要讥笑锦秋胡言乱语，偏心里又已经信了这话的挣扎模样，“凌川哥哥怎么可能……他怎么敢将宫里的赏赐送给一个外室！”
“他就不怕宫里的娘娘降罪吗？”
说到后面，苏宝儿一整个尖叫起来。
女子尖细的声音，轻易穿透了房屋，穿破了苍穹。
尤其是较为清冷的初冬里，连个风声都没有，反倒让苏宝儿的尖叫传遍了小半个温泉庄子。
“慕、凌、川！”
“你简直欺人太甚！”
清蕖院里，正在与巧杏说笑的玫娘忽的一顿。
她眉心微蹙的看向屋外的方向，手中比鸽子蛋还大的珍珠都不能让她展颜。
巧杏将黑珍珠放回了盒子里，这才注意到玫娘的神色不对，不由关切的问道：“夫人，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巧杏。”
玫娘反握住了巧杏的手，脸色有些发白：“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巧杏茫然：“不曾有什么声音啊？”
她抬手摸了玫娘的额头，“夫人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可要奴婢去寻大夫来？”
“不用。”
玫娘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仍是看着屋外的方向，只是将巧杏的手拉了下来：“你出去打听一下，除了我这儿，将军可还有给谁送了这些珠宝。”
巧杏见玫娘神色郑重，不敢有半点的耽误，立即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她便一脸喜色的回来说道：“夫人，将军也给栖霞苑的那一位送了珠宝过去，可惜啊，将军让人送过去的，都是残次品！”
“奴婢打听到，这些珠宝最先送去的地方，是正身堂。”
巧杏凑到玫娘的跟前，声音里满是止不住的愉悦：“听正身堂那边的人说，是将军特地将里面最好的珍珠宝石挑选出来送来给夫人，剩下的那些才便宜了栖霞苑！”
“栖霞苑那位苏县主知道她得到的那些珠宝都是给夫人挑选后剩下的，气得大发雷霆，好些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苏县主的尖叫。”
巧杏掩着唇，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先前夫人听到的声音，怕不就是苏县主的叫声！”
竟是这样。
玫娘也不禁露出了笑来。
尤其是想到，慕凌川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玫娘顿觉心口一阵阵的甜蜜。
“奴婢还打听到，栖霞苑那位苏县主为了得到夫人的这些极品珠宝，险些和乌韭大打出手！”
巧杏直摇头，“乌韭是什么人？是将军最信任的心腹！其他人只要讨好的份，也就苏县主蠢得没边了，才那样得罪乌韭！”
玫娘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她红唇微启，正要说什么，忽又想起一事来。
“你今晨似是与我提及，姜黎已经不在小厨房了？”
巧杏愣了愣，似乎不能理解两者之间能让玫娘联想到一起的联系。
不过她仍是答道：“她的确不在小厨房了。王婆子说是姜黎老家有人找了过来，要接她回去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