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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睁开双眼就看到剪秋正守在自己床前。
“剪秋……”宜修刚一开口,便被自己那异常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剪秋听到声音,连忙去端了一杯清水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宜修,喂她慢慢喝下。
宜修就着她的手啜饮着,整整喝了两杯水,才觉得喉咙的干痛得到些许缓解。
此时,她最为关心的就是她的孩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剪秋,本宫的孩子呢,快抱来让本宫看看。”
剪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噙满泪水,饱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痛楚,直直地望向宜修。
宜修见状,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两分急切,“本宫在问你话呢,你为何不答?本宫的孩子在哪!”
剪秋两行清泪滑下,先是轻轻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宜修听后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问道:“你的嗓子,莫非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吗?”
剪秋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点了点头。这之后便如同被抽去灵魂,再也没有了动作。
毕竟,对于突然变成哑巴这件事,她还没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更没有学会如何用肢体表达自己的想法。
见状,宜修心中愈发焦急,紧紧抓住剪秋的手,追问道:“皇上呢?太后呢?其他人呢!为什么偌大的桃花坞竟变得如此冷静,难道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吗?”
话已出口,宜修才猛地意识到剪秋已然无法开口回应自己。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换了个问题问道:“本宫的孩子,可是被太后给抱走了?”
面对宜修满怀希冀的目光,剪秋无力地摇了摇头。
宜修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仍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难道是皇上抱走的吗?”
剪秋又摇了摇头。
此时,宜修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霎那间变得没有丝毫血色,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动起来。
她用近乎绝望的眼神凝视着剪秋,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本宫的孩子还……可还活着吗?”
话音未落,只见两行清泪已顺着剪秋的脸颊潸然而下。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每一下都犹如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宜修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
宜修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瘫坐在床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崩溃到几近晕倒。
片刻后,又宛若一只暴走的野兽,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其他人呢?统统给本宫叫进来!让他们都进来!”
“本宫是大清朝的皇后,怎么能这样对本宫!皇上呢?对了,皇上,剪秋,快去请皇上过来,本宫要见皇上!”
而胤禛此刻已经在回紫禁城的路上了。
当晚桃花坞的宫人和太医,除了剪秋都被处死,血流了一地,整个宫殿都像是被血洗过的一般。
唯一幸存下来的剪秋也被灌下了哑药,即便如此,还要以她全家的性命相威胁,宜修若是知晓当晚的事,便让她们全家去陪葬。
胤禛并没有打算将宜修禁足在圆明园,只是想着她刚失了孩子,醒来后情绪多半不稳定,又要坐月子,留在圆明园是最稳妥的选择。
等一个月后再回京,想必她已经接受了丧子的事实。
安陵容此刻正坐在胤禛命内务府特意定做的马车上,从外面看只比她之前的马车更大了。
一进到里面就会发现这辆马车已经远超妃制规格,里面的空间肉眼可见的宽敞了许多,便是带着弘璐和静姝也不会拥挤。
安陵容的目光移至马车里的小桌,只见上面摆放着各种冰过的珍稀贡果和极为精致的点心,话本子、棋盘、甚至连琴都备好了。
马车的角落里,两个纳凉风轮正缓缓地转动着,轻柔的凉风使马车保持着宜人的舒爽,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两个孩子着凉。
锦书坐在一边,为她倒了一盏茶,低声问道:“娘娘,皇上这次回宫没有带皇后和甄贵人,二人还在圆明园中,可要趁机安插咱们的人?”
安陵容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声音清浅:“甄贵人身边如今只有崔槿汐一个人,还落下了病根,正在养伤,倒是可以安排两个人过去,你挑两个稳重的过去吧。”
当日为了证明甄嬛的清白,崔槿汐进了慎刑司,整整七日,未曾改口,太后才下旨放她出来。
人虽出来了,却是被人抬出来的,整个人如一滩烂泥一般,满是血污。
彼时甄嬛还在禁足,自然也没办法为她寻一个太医好好诊治。
太医院只派了一个无品级的医士过去,简单包扎了一下,留下了两瓶药就不再管了。
倒是苏培盛,还是不忍心看她就这样殒命,私下里使了银子让人照顾她,留下了一条性命。
只是左手却是废了,再也使不上力气,两条腿也只能慢慢走动,不能疾行,其他小伤更是不必多说。
安陵容不知道崔槿汐有没有后悔过,也没有去想过她身边的人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因为她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又想到这两日宫中因皇后而起的风波,顿了顿,“皇后那边先不要做什么,静观其变即可。”
论起对宜修的了解,太后应当是排在首位的,自然也能猜到她疯起来都会做些什么,势必会安排人守在桃花坞。
此刻往皇后身边安排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太后察觉到,那她的野心就会被察觉到。
弘璐还小,眼下并不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