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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从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缓过神,偏过头,看向身旁那如痴如醉、眼神放空的千落,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轻声呢喃:“琢磨什么呢?” 那语气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美好 。
千落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缕缕对往昔的眷恋:“从前每年元宵节,我年纪小个头矮,观赏烟花时,视线总会被旁人遮挡。可爹爹总会将我稳稳托起,安置在他宽厚的肩头 。站在爹爹肩头,我能将漫天华彩尽收眼底 。”
说到这儿,千落微微顿住,眼中流转的光芒映着烟火的绚烂。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与萧瑟交汇,轻声询问:“那你呢,此时在思索何事 ?”
萧瑟微微沉吟,欲言又止,面上闪过一丝犹疑。旋即,他举目向远方眺望,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特别的景象,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随即,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促狭笑意,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正琢磨,倘若雷门中人目睹,他们世代传承、刚猛霸道的火器,竟被用来营造这般绮丽烟火,怕是会当场气得怒发冲冠、昏厥过去 。”
于九霄城繁华喧嚣、人潮如织的通衢之上,雷无桀仿若一颗熠熠生辉的明星,夺目异常。“诸位街坊邻里、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们,都瞧过来!一场惊爆眼球、前所未有的火药大秀马上开场了!”
随着这一嗓子,周遭行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雷无桀兴致勃勃地在街边摆开架势,双手灵动翻飞,以炉火纯青之技操控火药。
刹那间,火药喷射出五彩斑斓、夺目耀眼的华光,光影交错间,仿若将整片街市幻化成如梦似幻之境,引得围观人群情不自禁地爆发出阵阵惊呼和喝彩。
而这一番卖力表演的背后,实则是雷无桀满心期许能在这热闹的街市上,挣得些用以维持生计的银钱。
看到雷无桀这番操作,不禁扶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调侃,轻声喟叹:“雷门不幸啊!”
——广袤天幕笼罩下的雷门,氛围凝重得如暴风雨来临前。雷门门主抬眸,惊见天幕中雷无桀竟利用雷门秘传火药大演烟花之战只为挣些路费,登时怒火中烧,几近癫狂。只见他双眼暴突,眼球布满血丝,面色瞬间阴沉如墨,透着骇人的气势。
旋即,他猛地扭转脖颈,以一种极具威慑力的姿态,恶狠狠地将目光投向雷轰,如果眼神可以刀人,那么雷轰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
没一会儿,雷轰就被收拾得“鼻肿眼青套餐”全齐活,跟刚从颜料桶里捞出来似的。
雷门门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仨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往后倘若教出的徒弟,胆敢像雷无桀这般胡作非为,把我雷门世代相传的看家本领当作街头杂耍肆意卖弄,逗人哈哈一笑,本门主定不会轻饶,定要打得你们筋骨俱断,让你们明白违逆门规的下场!”
雷轰此刻鼻青脸肿,模样狼狈至极,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他紧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
那原本圆润的脸蛋因委屈而涨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雷!无!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倘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定叫你知晓厉害!”说到这儿,他双眼猛地瞪大,眸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雷无桀生吞活剥。
前往天启的马车内,雷梦杀目睹雷无桀这番令人咋舌的举动,顿觉颜面尽失,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当下,他眼疾手快,大巴掌“啪”地一下就遮在脸上,那动作匆忙又急切,恰似掩耳盗铃之人妄图通过自欺欺人的方式逃避现实,恨不能把自己整张脸都给揉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把因雷无桀而生出的窘迫与尴尬统统揉碎、掩埋。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羞赧与决然:“这哪像我雷梦杀的种?我怎么会有这般行事乖张、肆意妄为的后代!”
那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与无奈,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和雷无桀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就能让旁人忘却雷无桀方才那些荒唐行径与他的关联 。
叶啸鹰仰头纵声大笑,声若洪钟,那爽朗的笑声几乎要将马车的顶棚掀翻。“头儿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你瞅瞅无桀那小子,活脱脱就是你年轻时的翻版呐!你还记得不,当年咱俩深入北蛮腹地刺探情报,饿到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咕噜叫得跟打雷似的,都能当军鼓用了!”
他边笑边拍着大腿,继续说道:“关键时候,还是你脑子转得快,直接掏出霹雳弹,为北蛮的达官显贵们献上一场如梦似幻的烟花大秀。好家伙,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人家看得高兴,赏了咱们不少吃食,这才没把咱俩给饿坏咯!我当时就心想,头儿就是头儿,连饿肚子都能饿出个花样来,打那以后,我叶啸鹰就唯头儿你马首是瞻了!”
叶啸鹰正讲在兴头,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突然,马车猛地一颠,把众人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叶啸鹰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他稳住身形,骂骂咧咧道:“这赶车的,想把咱颠成八瓣儿啊!”
雷梦杀一听这话,脸“唰”地一下白了,跟见了鬼似的。他眼疾手快,像扑食的老鹰一样伸出手,“啪”地捂住叶啸鹰的嘴,差点没把他鼻子也给捏住。
“老叶!”雷梦杀声音都打着颤,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可闭嘴吧!这事儿当年我咋交代你的?须得让它石沉大海,永无出头之日。”
“要是给老爷子听了去,”他说着,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那指定得气得胡子都竖起来,然后操起麒麟火牙,‘轰’地一下把我送上西天,让我直接去给阎王爷当打手!到时候,你上哪儿找我这么讲义气的兄弟去?”
叶啸鹰被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赶忙拍着雷梦杀的胳膊示意他松手。雷梦杀犹豫一瞬,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叶啸鹰大口喘着气,一边咳嗽一边叫嚷:“咳咳,头儿,你要捂死我啊!我这不没外人嘛,就咱仨儿唠唠嗑。”
雷梦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唠嗑也不行!这事儿太离谱,万一隔墙有耳,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咱俩都得遭殃。”
叶啸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有那么巧,再说了,头儿,你不是已经被逐出雷门了嘛,老爷子就算知道,还能再把你咋地?”
雷梦杀一听,又急又气,抬手作势要敲他脑袋:“啸鹰,你这榆木脑袋咋就不开窍呢!虽说我被逐出雷门,可我雷梦杀的根还在那儿,我爹娘的牌位、兄弟都还在雷门。老爷子要是动怒,指不定咋迁怒他们呢。不过老爷子不是那种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整天耍耍门主威风的小老头。”
叶啸鹰这才收起嬉笑神色,皱着眉挠挠头:“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行,头儿,我保证,以后打死都不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