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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弦歌》,据卷籍记载,此舞盛行于四百年前的先朝,其完本早已失传,乃是在楚地盛传的神鬼之说。天师于此精通,不论其是否还原,但这都是他来历的一个突破口。”
资良瑜眉头皱起,思索着,理顺他浩如烟海般的记忆,喃喃自语道:
“那时候吗?动乱之时,烽火连天,卖妻食子,人不为人,最是精灵鬼怪盛行之时。谢玿,你有何看法?”
谢玿得了资良瑜那一句,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妖道不是人,而是鬼。”
停顿了一秒,他颇有些歉疚道: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冒犯,还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想,既然你们这些精灵都可存在,那么鬼怪,自然也并非不可能。”
资良瑜暗忖:
“你想说,这天师是来自四百年前动乱朝代的孤魂野鬼?”
“未尝不可。”
谢玿道:
“且他意在为祸苍生,又有着常人无法解释的能力。此人必定心怀怨念,许是曾受极大屈枉,才恨毒了这世间。”
说着,谢玿的眉头就不自觉拧成一个“川”字,道:
“他有这通天的本事,偏用来害人。我只怕南诏匈奴南北夹击,不知明度那边情况如何,可能借到兵力。”
话语滞了一息,谢玿颇是苦恼道:
“虎符虎符……卫境不就被那虎符镇住了吗?只希望平王声望可以请动威师将军。”
“届时勤王之师到,良瑜与月老助我救出太子殿下,揭穿妖道,立新君。”
谢玿喋喋不休,擦拭长剑的动作也停下,一块手帕死死攥在手中。
“南诏不知局势如何,嬛儿与于盈又如何……”
“算了。”
“如今我自身难保,皇帝一心取我性命,却不手起刀落,拖泥带水地吊着,如今我逃脱只怕是成为逃犯,定是要连累谢家——哦对了,你们可知谢家现在情况如何?”
突然被问到这个,资良瑜与月老都有些发懵,二人为难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谢玿瞧出了端倪,闭上嘴没再追问,只是低头将宝剑置于腿上,拿着手帕细细抹过剑刃,寒光打在脸上,冰冷的剑映出一双默哀的眼。
资良瑜面带哀伤,抬手轻轻握上谢玿的手,试探地安抚道:
“谢玿,有我们。”
闻言谢玿手一顿,抬起脸来,平静地对资良瑜道:
“我族三百,你不可能尽救。”
资良瑜急促出声:
“我能。”
“你不能。”
月老的声音几乎与资良瑜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将事实告诉资良瑜:
“君玙,你不能,这不是三人,而是一个州县。你已手染业障,还要再背负三百孽缘吗?”
资良瑜双目悲伤,低下头,别开脸,不敢再看谢玿。
谢玿突然抬手,吸引了资良瑜的目光。
只见谢玿拔下发簪咬在口中,宝剑竖立,架在身前,他头颅向左偏,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发尽数揽在手中,卷上剑体,侧目,看着资良瑜,那目光坚定如松。
资良瑜刹那神情失控,出声道:
“不要——”
而谢玿左手扶剑,右手拽住长发一拉,随着布帛撕裂般的声音,长剑一震,墨发削断。
资良瑜的睫毛颤了又颤,苦涩弥漫在心头。
他望着蓬松的短发在谢玿耳边荡漾开,晃了两下,一刀两断的,不知是那血脉亲情,还是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抑或是其他什么。
而谢玿从始至终面色不改,耳垂被带着惯性的长剑划破,渗出鲜红的血,在柔软的耳垂汇成一滴,如戴上妖冶的珊瑚,为谢玿添上几分魅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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