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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翰逊所形容的那样，亨敦家族掌握实权的几位长辈，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其中家主斯佩克特·亨敦，甚至刚刚过完九十五岁生日，
坐在自带呼吸机和维生装置的轮椅上、才能出来见客。
双方初次直接会面的过程，毫无尿点可言。
毕竟跟这样一帮平均年龄超过八十岁、走路都颤巍巍站不稳，笑一笑都仿佛脸上掉渣子的老棺材瓤子们打机锋，那也确实没什么可令人兴奋的。
老登们绕着弯子说了半天废话，无非是想再度确认林奇进行第二笔交易的诚意。
而后者也不得不以同样拐弯抹角的方式，三番五次地暗示他们想要的答案。
不得不说这样交流真的很费力。
就在休息室里聊了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斯佩克特就已经开始不停地戴上口罩、拼命吸氧了。
搞得林奇都很无语。
但对方倒是一副挺高兴的样子，仿佛深有所得。
然而，这样拼命地试探与沟通，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相比之前的初步备忘录，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八十亿美元换八吨黄金，当晚直接交易，以免夜长梦多；
双方短期内不再进行第三次交易，但保留未来进行后续更多交易的接口；
——这一点对方没有解释，但根据天枢扫描得来的情报，林奇知道，这是因为亨敦财团的流动金已经基本被吸干。
两次交易加起来一百亿美元，这到哪都不是个小数目。
哪怕让马保国立刻掏出来，他都未必做得到。
大型的企业，财团，哪个不是一堆固定资产、一堆坏账啊。
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在账上留一笔数额如此夸张的现钱。
别说现钱，贷款都很难贷到这么多——大型企业的资产，无论是资质、项目、订单、还是不动产，很多时候都会以各种渠道用来抵换贷款。
乍一看几百几千亿的，好像各个家里都有金山银山，有数不完的钱。
实则别说现钱了，连董事长出门开的车子、住的房子，弄不好都早已作为抵押物、贷给银行了。
而哪怕是如此，都有很多企业的负债率搞得夸张、几乎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可言。
这也是会有大企业被看似不痛不痒的小问题给活生生拖死的原因所在：
看似风风光光，实则泥足巨人，
资金链从来都不健康，脆弱得一笔。
随便动摇一下，都有可能断裂。
资金链一断，自然是直接土崩瓦解。
比起那些真正的实业企业，亨敦财团这种靠联合瑞银吃饭的金融业巨头，倒是轻松些。
资金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就算如此，在两天之内拆借出这八十亿刀，也堪称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搞得联合瑞银董事会里的的其他派系，都对亨敦家族这帮人的大动作，十分疑惑。
不得不费了许多手段，才把这些不利影响抹平下去。
很显然，这样的大动作，可一不可再。
短时间内，即使斯佩克特再想进一步吸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也正是因此，他对维持与林奇的友善关系，颇为上心：
先牵住‘友谊的手’，将来说不定还有其他机会呢？
可不敢让这条线轻易断掉。
出于这样的讨好目的。
林奇在宴会之后，收到了一大堆的‘彰显友谊的小礼物’。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张联合瑞银的黑金公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