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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岔开话题。
两人聊了好一会，气氛祥和。
江晋城隔着不远的距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底翻涌着可怕的情绪，令原本跟他交谈的合作伙伴瞬间禁声。
这种气势，他只在江总准备搞垮一个公司时感受过，不，现在比之更甚。
就在江晋城准备走过去时，老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
老夫人的精神很好，笑容满面，身穿得体的改良版旗袍，哪怕上了年纪，也仍然可见当年风姿绰约。
老夫人身旁有一个人搀扶，姿态很亲近，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身上散发出温和的气质。
那是东海桥，目前代替老夫人掌管家产的人，手腕强大，连老爷子都毫不吝啬夸赞。
江晋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的确是个人物。
老夫人客气的和众人打招呼，忽然问道：“婉儿呢？怎么不见了？”
东海桥笑着回应，“这丫头怕是在准备给您的惊喜吧。”
“惊喜？我一把年纪了，哪里需要这个哟。”
尽管老夫人瞧着精神很好，但东海桥很清楚，老太太已经是强弩之弓，撑不了多少时日。
就在这时，灯光忽然暗了下去，其中一束聚光灯，打在宴厅中间。
悦耳的钢琴声响起。
有人在演奏琴曲，轻柔的哼声跟着琴声宣泄而出。
老夫人狠狠一惊，顺着看去。
只见柳婉儿正在认真的弹琴，双手在黑白琴键飞舞，嘴巴一张一合，开始唱着歌儿。
“月弯弯，照小桥，声声歌儿唱给你，宝贝宝贝……”
前奏是母亲温柔的呢喃，带着憧憬，盼着新生命的降生。
柳婉儿的声音本身偏向温柔，很适合这类没有高音的曲子，加上太够优秀的曲调，令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并不娴熟的琴技和唱功。
全场都安静了。
唯独老夫人的眼睛逐渐泛红，捏着手帕，紧紧看着柳婉儿。
她又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歌？
这是阿颖的歌。
是阿颖还没写完的歌。
她看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盼着她的女儿可以回来。
这一盼，就是26年。
老夫人的眼泪潸然泪下，东海桥在一旁递上手帕，“姑母，别哭了。”
“我的阿颖啊！”
老夫人捂着心口，只觉痛苦万分。
直至一首曲子结束，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
甚至连贺鸣都刮目相看，“唱的太好了！”
一些当了母亲的名媛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歌太深入人心了，没想到这位柳小姐这么有才。”
柳婉儿演奏完毕，起身谢礼，然后缓缓走向老夫人，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外婆。喜欢吗？”
“这首歌，你怎么知道的？”
“我特意问管家的呢，我知道您一直很想念颖阿姨，所以我想替外婆完成心愿，我写的不好，有损颖阿姨的名声，希望外婆多多见谅。”
东海桥不忘加了一句：“婉儿这丫头托我给她找最好的老师，一直在背地里练习，相当有韧性。”
老夫人感动更甚，紧紧握住柳婉儿的手，“你有心了，这歌后面写的很好，非常好，你下功夫了。”
柳婉儿唇角的笑意加深，亲昵的说：“外婆喜欢就好。”
老夫人很喜欢，也很满意，甚至推翻了原先的念头，一冲动之下，准备更改遗嘱。
她的时间不多了，注定找不到阿颖了，倒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眼前人，将身外物留给让他们做保障。
“婉儿，日后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