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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双眼微微泛红，视线有些模糊。他轻轻抚摸着墓碑上那熟悉的文字，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石面触碰到自己的小女儿。
这块墓碑是他亲自立的，用的是最坚固的大理石，他甚至不舍得让别人动手，生怕哪一块石头没磨平、哪一个字没刻好。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低头，轻轻把手中的白花摆放在墓碑前，声音有些颤抖：“芬妮卡，对不起，是父亲没保护好你……”
回忆涌上心头，那些他努力压抑、却无法忘却的画面，如同刺入心底的匕首，反复撕扯着他的灵魂。
他掌握了大权之后，第一时间带人冲进了菲利克斯曾经的寝殿。
看到了令他触目惊心的一幕。
十几位伤痕累累，浑身赤裸的美貌女子，被锁在菲利克斯曾经的寝殿中，那些女子脸上写满了绝望，眼神空洞，仿佛生命的意义已经被彻底剥夺。
她们的身体布满了伤痕，有些甚至已经陷入昏迷，奄奄一息。
克莱尔愣在原地，整个人僵住了。看到她们身上的伤痕，他不敢想象，菲利克斯是如何对待她们的。
似乎基本的情爱已经满足不了菲利克斯了。
只有折磨，摧毁一个人的希望，才能让菲利克斯感觉到快乐。
当他目光定格在角落的一张床榻上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那张床榻上蜷缩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浑身满是伤痕，原本精致的面容被折磨得几乎难以辨认。
她身上披着一件华丽的衣服，整个人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克莱尔的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地喊出一个名字：“芬妮卡……”
他快步上前，跪在床边，双手颤抖着将那女孩轻轻抱起。那一瞬间，他的心几乎被撕裂。
女孩的身体冰冷僵硬，微弱的呼吸几乎难以察觉，像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熄灭。
“芬妮卡，是我……爸爸来救你了”
克莱尔的声音沙哑，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用手轻轻拂去女孩额头上粘着的乱发，试图让她看清自己。
然而，女孩的眼睛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睛如今却黯淡无光。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父父亲”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但在认出克莱尔的一瞬间，眼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光亮。
克莱尔紧紧抱住她，哽咽着说道：“对不起”
女孩的手微微抬起，虚弱地搭在克莱尔的手背上，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没关系……父亲来了……我不怕了……”她轻声说道，声音断断续续，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克莱尔抱着她，泪水打湿了她华丽的衣服。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悔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她活下来，一定要救她！
“快！叫医生！马上！”克莱尔朝身后的随从嘶吼道。
随从立刻跑去寻找医生，但医生还未来到，芬妮卡的手便缓缓滑落
夜风吹来，将克莱尔采摘的花朵轻轻吹散，白色的花瓣在风中飘扬，像是她在离开人世后留下的最后一抹痕迹。
月亮驱散了这片土地上的迷雾，但是却驱散不了克莱尔心中的阴霾。
他是一个恭顺的臣子，一个或许不算昏庸的国王。
但他无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