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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抱着你。”张麒麟的嗓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而有些沙哑。
只一句话,就让糖糖停下了所有动作。
“哥哥胡说,明明你一点都不想我。”糖糖把脸埋在张麒麟胸口,原本抵在张麒麟胸口想要推开他的双手也变成了抓紧。
她哽咽道:“我在德国一直在等哥哥回来,结果哥哥不仅没回来,连信都只有每个月一封,还全是问我有没有好好训练、休息。”
“我找不到哥哥,每天看着报纸都在猜哥哥在哪里,有没有遇上危险。我想给哥哥打电话、发电报,可我不知道哥哥在华国的电话是多少。我想给哥哥写信,可我也不知道哥哥在华国住在哪里……”
“我找不到哥哥……”
“不哭。”张麒麟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孩,微哑的声音里透着温柔。
轻轻拍着怀里女孩的后背,张麒麟的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他的记忆里没有女孩的名字,可他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很重要。
本能告诉自己女孩哭了要哄,可张麒麟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只能笨拙的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我才没有哭!”把脸埋在张麒麟胸膛的糖糖闷闷的回了一句,可声音里的哭腔早就暴露了她。
“起来吧。”张麒麟低声叹息,抱着糖糖坐起身。
听着糖糖那压抑的哭声,张麒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连跳动都格外艰涩。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她,只能转移话题。
张麒麟从那扇门出来的时候正值大雪隆冬,屋外厚厚的积雪能毫不费力的把他埋了。
之前躺在火炕上盖着被子还不觉得什么,这一起身就能感知到外界的冰凉。
这还是在屋内。
要是在屋外恐怕不需要一时三刻就会被冻僵。
张麒麟看见炕头暖着的外衣,立刻把衣服抽过来仔细的给糖糖捂上。
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面对糖糖时张麒麟的第一反应依旧是要照顾好她。
灶房就在卧室的隔壁,张麒麟抱着糖糖掀开门帘,走到了灶房。
“给。”
把糖糖放在凳子上,张麒麟在橱柜里取出一只瓷碗,加了点糖后,把锅里热着的粥盛到碗里。
把盛着粥的碗递给糖糖,和粥一起的还有筷子。
“边上的罐子里有咸菜。”糖糖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指着灶台上的陶土罐子说道。
并没有对张麒麟的动作提出任何问题。
糖糖是张麒麟一手带大的,对张麒麟的口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张麒麟看似万物都不萦于心,但实际上是个挑嘴的。
在没有条件的时候他是什么都能吃,但有条件的时候他能挑食挑得宫廷御厨怀疑人生。
偏偏他又不说哪里不合自己口味,只是会默默的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完就放下碗筷。
习武之人的胃口都很大,以张麒麟每天的运动量,一锅饭配五六个菜是基本配置,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饭桶。
只吃一碗根本就满足不了张麒麟的需求。
糖糖知道,白粥就算加了糖,那滋味对张麒麟而言也太寡淡了,并不合他的口味。
所以在张麒麟昏睡期间,糖糖熬粥的同时还炒了咸菜,用来给张麒麟配粥吃。
张麒麟默不作声的把灶台上的陶罐一起端到饭桌上,打开盖子,是一股咸菜特有的酸香。
只是闻一闻,就觉得口舌生津。
张麒麟先是给糖糖夹了一碟子的咸菜出来,接着就把陶罐摆在自己面前。
饭桌上两极分化的极为严重。
糖糖面前是一小碗加了糖的白粥和一碟咸菜,张麒麟面前是一盆白粥和一罐咸菜。
锅里剩下的粥全都在张麒麟的盆里了。
在寒冷的冬夜里,能喝上一口热乎的白粥真的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尤其是在身边有人陪着的时候,随着热气升腾而散发出来的米香,是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
这是一种从灵魂里溢出来的满足感。
张麒麟虽然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但他在饭桌上也很少说话,此时他又处于失忆的状态,那话就更少了。
于是,桌上只有糖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他专心吸溜白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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