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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清澈依旧,没有怨怼,却也少了灼灼的十里桃花。
在椅子上好好坐着的男人起了身子,膝盖抵着朱红色的床沿,广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玉色的手腕。
指尖用力,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景礼对上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敢看我?是在怨恨我吗?”温柔如风的声音不同于他指尖的强硬狠戾。
怨恨?
她有什么可怨恨?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
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你不是说,以后我见你的时候,再不许去看你的眼睛?”她反问,声音微颤。他是说过这句话,只因她眸中的情感太过炽烈,从不加掩饰,每次都能叫他心口奇异闷痛。
苍德赋捏着她的下巴一甩,直把她甩得一偏,差点倒在床榻上。云袖下收回的指尖在雪白的缎帕上轻轻擦拭。
景礼望着他的动作,伸手按住自己的肩头。
好不容易恢复颜色的唇角再次变得苍白,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苍德赋看她皱眉的动作,在雪缎上摩挲的手指一顿,莫名有了懊恼的情绪,自己方才的力道也许大了一些……
看着阿七为她包扎的布带上沁出一抹嫣红,苍德赋的眉宇一跳,只觉景礼肩头上的布带很是碍眼。微微俯下了身子,按住她的肩头,“阿七笨手笨脚,连包个伤口都包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扯景礼肩头的布带,“我给你重新包扎!”景礼捂着肩头,抵住了他的手,“不用了!阿七包得挺好,不劳烦主子您再动手。”
她以为是苍德赋在她昏迷的时候,为她处理的,原来是阿七……
反正过一夜就会好,拆了重新包扎又有何意义?
当初他出剑的时候,都不曾手软过。
“你在生我的气?景礼,不要以为我破例赏你了名字,你就能忘了身份!我若非护着你,那时就该在歌儿的面前,一剑杀了你。岂会留你活到现在,跟我拿乔!”
景礼抬了头,看着他冷怒的面色,扯了扯唇角。
这人总会挑她心头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扎下去,让她痛了一回又一回,没有愈合的时候。
痛惯了之后,也麻木了。甚至在苍德赋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能挤出一丝遮掩的笑容来。千年前浅溪对她太好,老天爷看不惯,这一世,都加倍地从她身上讨了回去。
苍德赋黑脸直起了身子,几分用力地一展广袖,碰落了矮几上的瓷瓶。
瓷瓶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滚,被苍德赋用鞋尖抵住。
捡起瓷瓶后,他拨开木塞嗅了嗅,忍不住好奇,问道:“里面装得是什么药?”
“是春娘给我的避子药。”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她被苍德赋亲手送上别人的床,脏了身子,也不怪他碰了自己的面颊之后会反复擦拭手指。
连她自己也觉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