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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上和甄嬛匆匆赶到景仁宫的时候,皇后正抱着纯元皇后的故衣伤心流泪,悲痛不已。
“姐姐,是我这个当妹妹的无能,没能护住您最心爱的衣物!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啊!姐姐,你要怪就我怪我吧!呜呜……”
甄嬛看着皇后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不免感叹一句,不愧是皇后,这演技果然是好,比之自己,不输分毫啊!
甄嬛佯装诧异道:“这……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吉服又出了什么问题?”
皇后乍然听到甄嬛的声音,满心惊讶,她的哭声瞬间止住,满脸错愕地看着匆匆前来的皇上与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随即又恢复之前的悲伤模样,哀伤地望着皇上。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无能,居然让姐姐最心爱的衣服被人损坏,臣妾没能保护好姐姐的遗物,臣妾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皇上……”
皇上满脸阴沉,并没有理会皇后哭诉,而是径直走向纯元皇后的故衣跟前,看着那不成样子的衣服,他的心如坠冰窖,眼神几欲喷出火来,愤怒地盯着皇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是纯元最心爱的衣物,你告诉朕,它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哭诉道:“皇上,数日前臣妾做梦梦见姐姐,于是便想着整理一下姐姐的遗物,无意间发现这件吉服上有几颗珍珠掉了,于是便命绘春送去内务府修整,可谁知……”
皇后用力擦了擦眼角刚滴落的泪珠,继续哽咽道:“可谁知,今日臣妾命人去内务府取回衣物时,却发现这衣服被人蓄意破坏,已经不成样子了,姐姐,妹妹对不起你啊!!”
皇后说着又哭了起来。
她本也不想演这一出的,奈何那衣服内务府送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等她让人收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丝线一根根断开,整件衣服已经变得破碎不堪,她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本想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内务府头上,顺便将华妃的亲信黄归全给处置了,以解心头之恨,可她突然想到,今早这吉服可是被送到过永寿宫的,若这吉服出问题,甄嬛绝逃不了干系。
于是,她便上演了这一场痛失长姐遗物的戏码,哪怕她心中再厌恶纯元皇后,今日,也不得不利用它来夺得皇上半点怜惜,若能以此将甄嬛和黄归全一同拉下水,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皇上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只觉得厌烦,他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厉声问道:“你说这衣服是被人蓄意破坏的,是何人?”
皇后见皇上已经顺着自己的思路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后缓缓开口:“臣妾也不知,只是,这吉服送去内务府时还好好的,送来臣妾宫中时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其中若是没有人动手脚,臣妾是如何也不相信的,并且,臣妾听闻,这吉服今日曾被黄归全送去过永寿宫,不知这吉服在那里遭受了什么?”
甄嬛闻言,心中一阵冷笑,其实早在她对那衣服动手脚的时候便能猜到,皇后一定会紧咬着她不放,于是她才先她一步,去养心殿和皇上道明情况,她虽没有明说自己的吉服是被皇后破坏的,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这其中蹊跷他又岂能想不到。
她佯装无辜,诧异地盯着皇后,极力辩解道:“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您怀疑是臣妾破坏了这吉服?”
皇后眼眸微眯,冷声道:“本宫并没有说这吉服是你破坏的,但这事关姐姐,所以本宫不得不小心谨慎对待,每一个环节本宫都得重视,任何蛛丝马迹,本宫都不能放过。”
甄嬛眼神紧紧盯着皇上,眸中闪烁着一丝委屈,“皇上,臣妾对纯元皇后向来敬重,又怎会破坏她的遗物呢?更何况,槿汐曾受过纯元皇后的恩惠,她心心念念着便是报答纯元皇后的恩情,如何会让纯元皇后的遗物有损呢?”
槿汐闻言立马上前,她跪在地上恳切道:“皇上,纯元皇后为人善良,奴婢时刻感念纯元皇后的恩德,对她的遗物更是视若珍宝,绝不允许有半点损伤的。”
皇上眉头紧蹙,眼眸微阖,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从槿汐身上移向甄嬛,声音略带着一丝愧疚,“嬛嬛,朕信你,不过此事,到底涉及到纯元的遗物,朕必须彻查清楚才行!”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要皇上下令彻查她宫中的下人,她就能找到机会将这脏水彻底泼向甄嬛,势必让她不得翻身。
甄嬛眼中满是失望,眼眶瞬间浸满泪水,就那样无助且绝望地望着皇上,皇上触及她的眼眸,心中倏地一痛,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曾有多少次,让她以这样无助且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了。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甄嬛初进宫不久,自己曾对她有过承诺,只要她尽力讨得自己欢心,自己便保她在后宫无虞,这样的承诺自己不止做出过一次,可没有一次兑现过,如今再一次失言,他心中难免对甄嬛生出一丝愧疚之感。
他几经犹豫,却终是没有再开口,甄嬛见状,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后红着眼眶,声音哽咽道:“皇上,臣妾知道此事对皇上有多重要,所以不敢让皇上为难!”
皇上眼中的愧疚更甚。
甄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直直地望向皇后,轻声质问道:“敢问皇后娘娘,这吉服是在臣妾宫中被损坏的,还是在内务府被发现损坏的,亦或是,在娘娘宫中?”
皇后眉头轻皱,“本宫命人取回来时就已经成了这样,所以你说的这几个地方,都有可能!”
甄嬛轻笑一声,随后看向皇上,扬声道:“皇上,这衣服总逃不过内务府的手,找内务府的总管黄归全前来一问便知!”
皇上立刻扬声道:“苏培盛,将黄归全带来问话!”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