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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倾洒在圆明园的琉璃瓦上,一片金碧辉煌,皇上在九州清晏设宴,诸多嫔妃和王爷家眷们皆盛装出席,一时间,宴席之上热闹非凡,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回荡在雕梁画栋之间。
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皇后抬眼望见皇上那略显倦意的脸庞,便柔声提议道:“皇上,诸位姐妹皆是多才多艺,今日良辰美景,不如让各位妹妹们也一展身手,定能为这宴席增添不少别样的乐趣。”
皇上听后微微颔首,满含感慨地说道:“皇后这个提议甚妙,这宫中教坊司的舞蹈,每年皆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可言,确实有些乏味了。”
曹琴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立刻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可若只是单单的献艺未免单调,不如咱们来玩些有趣的,抓阄的方式来决定,谁抓到什么便做什么。”
皇后闻言赞赏地看向她,“这个主意不错,听着新颖有趣,就按你说了来做吧!”
曹琴默盈盈一笑,继而缓缓开口道:“臣妾深知自己才疏学浅,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才艺,今日斗胆,愿代替各位姐妹抽签,也好为这宴会增添几分热闹。”
皇后闻言,轻轻点头道:“这法子既是你想出来的,那便由你来负责抽签之事吧。”
曹琴默欣然应下,吩咐宫人速速准备一个精致的盒子,而后她精心书写了许多纸条放入盒中,待一切准备就绪,她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去,对着皇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臣妾就先为娘娘抽取一支吧?”
说话间,她不动声色地将一个早已备好的纸团悄悄握于手中,然后佯装在盒子里搅动了一番,接着装作随机抽取的样子拿出一个纸团,轻轻展开。
“请娘娘为皇上献上墨宝!”
曹琴默的话语甫一出口,皇后的脸上便绽放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笑容,众人见状,心中也都明了其中的缘由。
随后,皇后故作轻声叹息一番,仪态万方地走到案几前,在那洁白的宣纸上挥笔写下了一个遒劲的“康”字。
皇后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语气温柔而又深情地说道:“臣妾写此字,其一乃是衷心祝愿皇上龙体康健,其二则是期盼我们大清家国安康。”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赏:“皇后的书法又精进了!”
曹琴默的目光继而落到了华妃身上,她语气轻柔地说道:“娘娘,接下来就由臣妾为您抽取一支签吧?”
华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对于她刚才竭力讨好皇后的行径,不禁生出了些许不快,不过她也明白,皇后贵为中宫之主,而曹琴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不敢轻易去得罪。
思量至此,华妃便没有与她过多计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请求,况且她也想知道,曹琴默为自己安排的又是什么?
曹琴默又故技重施,从那盒子中取出一个纸团,而后脸上挂着笑意,提高了嗓音说道:“请娘娘为皇上表演投壶。”
华妃的脸上并未浮现出太多的欣喜之色,毕竟曹琴默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她自然清楚自己最为拿手的技艺是什么?曹琴默不敢轻易得罪皇后,同样也不敢轻易得罪自己。
华妃缓缓起身,款步走到了宴席的中央,颂芝满脸笑意地赶紧呈上十支箭,只见华妃不慌不忙地慢悠悠拿起一支箭,将其拿在胸前,微微眯起双眸,似在仔细地斟酌与确认投掷的力度与角度。
片刻之后,她玉手轻扬,将箭投掷了出去,只听得“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支箭稳稳当当地落入了壶中。
紧接着,她身姿轻盈地又同时拿起两支箭,双手快速朝前一投,令人惊叹的是,那两支箭仿佛被赋予了神奇的魔力一般,竟同时齐刷刷地落入了壶中。
而后华妃再一次出手,拿起三支箭,手腕轻轻一抖,三支箭如离弦之箭一同飞了出去,三支箭竟全部都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壶中。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华妃又一次展现出了她的绝技,她拿起四支箭,左右手各持两支,同时朝着壶的方向投掷而去。
那四支箭在华妃的手中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们好似在相互竞赛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壶中奔去,最终一同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壶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
华妃则骄傲地扬起下巴,满脸得意地转身,朝着皇上盈盈下拜,娇柔的声音响起:“臣妾献丑了!”
皇上眼中满是赞赏,笑道:“很好!世兰的英姿不减当年,这投壶,怕是连朕都不及你!”
华妃眉眼含笑,柔声道:“皇上喜欢就好!”
甄嬛看得也十分称奇,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一世,年世兰因刘畚之事失宠,在温宜公主的生辰宴上,同样也是曹琴默提出的抓阄献艺的法子。
那时候华妃借着自己的惊鸿舞,吟出了一首《楼东赋》从而获得皇上的怜惜,她还从来不知,华妃居然还会投壶?而且还这么厉害,着实令她刮目相看。
在华妃经过她身边时,甄嬛忍不住赞道:“没想到娘娘居然深藏不露?”
华妃哼了一声,傲娇道:“本宫会的多着呢!”
曹琴默将目光移向齐妃,齐妃察觉她的目光立马紧张了起来,她颤声道:“曹妹妹就不要为难本宫了,本宫只懂得怎样教导皇子,哪里有闲功夫去学习其他的?”
众人听闻都偷偷笑着,皇上不悦道:“你无事还是多学习一些其他的吧,别总在弘时耳边念道,教导皇子自有太傅在,用不着你这个额娘操心”
齐妃恹恹道:“是,臣妾知道了!”
曹琴默的目光从齐妃身上缓缓落到了甄嬛身上,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开口道:“那接下来就由莞嫔妹妹来吧!”
甄嬛见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莞尔一笑道:“不劳姐姐费心,妹妹亲自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