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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说什么呢!”
王寅气得不行,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些口无遮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们,却被闻焕章拽住。
“这些纨绔啊,无一不是家里有金山银山,父辈是王侯将相的,打了他们,我们难以脱身,何必为这些蚊子苍蝇嗡嗡叫而如斯大动肝火?”
闻焕章这话倒是叫旁边几个纨绔听了,那几个人见闻焕章文士打扮,瞬间围了过来,质问道,“你这贼男女,说谁是苍蝇蚊子!”
“古人云,观棋不语真君子也,这观人比斗也是一样,我这乡野村夫尚知晓此理,你等东京城内的人,却不懂得规矩吗?如此大呼小叫,恁的聒噪,还不是苍蝇蚊子?难道你们的行事就不是自降身份吗?”
和闻焕章斗嘴,哪里讨得了便宜?这几个家伙自讨没趣,有看见王寅在旁边,只得老老实实看斗剑。
此时那边斗剑的二人已经斗了十余招,李寒笑看出来了这“出手法”的厉害之处:那就是剑随拳到,互为倚仗。
也就是说,对方出手攻击,不单单是剑在攻击你,在剑势迅捷的同时,还有步伐,身法的快速转换,而那只不持剑的手也没有闲着,或拳,或掌,或指,或擒拿手,都在找时机攻击。
也就是说,你不仅仅要应付剑,还得应付他的一只手。
李寒笑也看出来了端倪,因为这“出手法”剑法变化太快,除了变换身法以身带剑之外,主要是靠着手腕来疯狂变换招式,而持剑手的手臂实际上动作并不是很大。
这样的情况就很容易导致别人钻空子去攻击持剑手的手腕,但那只空闲手的攻击就等于保护了手腕的弱点,时时刻刻配合着剑势,或进攻或防御。
而出手法的这种优势也让马汴的攻击若狂风骤雨,纷至沓来,李寒笑也把剑挥出一片剑影,也就堪堪挡得住。
所谓久守必失,李寒笑刚刚一掌震退了马汴打来的一掌,掌对掌拼掌力硬碰硬,李寒笑自然不怕他,可是这一掌对上,李寒笑胸腹间空门大开,给了马汴机会。
而马汴正使出一招“仙人指路”,手臂抖长,木剑直刺李寒笑面门,中宫直入。
此时剑尖距离李寒笑的咽喉不到二寸,李寒笑收剑防御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想起来了后世武当剑术里面的“追形截脉”,于是不去挡马汴的剑,而是长剑往上一挑,剑正好先一步指在了马汴的持剑手的胳膊肘上。
就这么一下,马汴就是脸色大变,原本将要刺中李寒笑咽喉的剑猝然停顿。
“输了!”
马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直接丢掉了手中的木剑,弃剑认输了。
“啊?这不马上就赢了,怎么认输了?”
“这李公子会妖法吗?”
“莫不是两人提前商量好了,演戏骗我等吧?”
“怎么轻轻碰了手肘一下就弃剑了?”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都不理解,在他们看来马汴的剑再往前一寸就已经赢了,怎么直接弃剑认输了?
而王寅可是看懂了这招李寒笑的剑术,并且引为妙绝,他看得出其中的精妙之处。
这“追形截脉”,本就是“武当四剑”中的最高级剑法:洞察对手的出招动作甚至意识,己方后发先至,以巧妙角度截击对方攻击而来的肢体,例如握剑的腕脉、手臂,阻截其攻击,甚至令对手肢体自行送到剑锋上,即所谓“追形截脉”。
刚刚虽然按说马汴马上就能剑指李寒笑咽喉,但是李寒笑先一步用剑尖挑中了马汴持剑手的手肘。
如果这是真剑,在还差一寸的距离之下,马汴的手肘就已经被李寒笑刺穿了,那么他还怎么攻击得了李寒笑?
如果是被伤到了其他地方,那很有可能咬牙硬生生挺着此处这一剑,但是如果手肘被刺穿,关节直接会脱位,那么人体也就无法对前臂进行控制了 ,马汴就是再想要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而且李寒笑只是点到即止,只是用木剑剑尖虚点了马汴手肘一样,并不真伤他,只是让他们明白,他已经输了。
马汴也不傻,他明白了这招数的奥妙所在,也知道了李寒笑是手下留情,所以果断弃剑认输。
而那鸨母见马汴弃剑认输,居然呆愣在了原地,面如死灰,好像是有什么心腹大事就让李寒笑给毁了一样,半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喂,这四关算破了没?”
“废话,这还不算破,怎么算破?”
“这鸨母傻了吗?”
在众人的叫嚷声中,那鸨母才回过神来,脸色青绿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居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这……这可真是意外……这一局也是李公子胜了……李公子破得四关,真是少年英杰,今夜为我家花魁娘子梳栊之人,便是……便是……唉,罢了……便是李公子了!”
李寒笑并没有理会鸨母那语气极其不情愿的话,而是向马汴一抱拳,开口道“出手法果然名不虚传,迅捷如电,攻守兼备。”
“惭愧惭愧,比不得李公子神之妙手,最后一招,真是神来之笔,叫我心悦诚服!”
马汴也躬身还了一礼,他输的是心服口服,全无半点怨言。
“公子,请上三楼见我家花魁娘子吧!”
鸨母请李寒笑上楼,李寒笑却并未理会,反而是对马汴以极其惋惜的表情和口吻说道,“马兄弟,我有一言奉告,君之剑术若可用于正道,自能化腐朽为神奇,天授异人,然君流连于秦楼楚馆,置身于脂粉群中,空度时日,须知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如此荒废,岂是男儿丈夫只所谓,昔日主父偃曾云,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则五鼎烹,不枉来世走一遭,大丈夫手中三尺青锋,岂能只护得秦楼楚馆安宁?当护华夏天下也,若君日后有志,随时可来寻我,自当与君共保河山。”
李寒笑说罢,不顾若有所思的马汴,转身对鸨母说,“这位妈妈,我来破这四关,本意只是因为李娘子说天下须眉无人破得这四关,叫人把我们天下须眉看得低了,并无与花魁娘子梳栊之意,就此告辞!”
李寒笑这边说完,留下了呆若木鸡的鸨母,招呼了王寅、闻焕章,回楼下继续饮酒,叫酒保再荡热酒来,喝酒放歌,谈笑自若。
这倒不是李寒笑不近女色,是他明白,这一遭后,他恐怕今日就会名噪京师,已经是惹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行动在后面就会多有不便。
也要是再沾了李师师的身,怕是半个京城的男人都成了他的死敌,实不可取!
而李师师在三楼眼见着李寒笑带着两人离开,不由得娇嗔起来,自言自语道,“天下间居然还有这般磊落的男子?哼,我看他是未曾见过我的容貌,若是见了,我定不信他能两眼空空,既然他破了四关,天缘凑巧,若与他不见上一回……算什么话……我且要自去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