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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祖孙二人对峙,两人皆气势骇人,仿若时间都停滞在这一刻,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霍老爷子名为霍先觉,出身书香门第,8岁参军,这一生中,参与过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他自幼聪慧好学,熟读兵书,能文能武,有勇有谋,被誉为“一代儒将”。
如今虽说早已功成身退。
单是跺跺脚,京市便能抖上一抖。
霍先觉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就像是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通知你今天中午吃什么。
霍骁收紧拳头,猛地一把将霍先觉桌上墨迹未干的宣纸撕成碎片,大手一扬,纸屑纷纷乱乱如雪花般落了一地。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发如此大的脾气,霍骁,你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今天,你太有失沉稳。”
霍先觉依旧神色淡淡,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些许不悦的情绪。
“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你二十多年,你这般模样如何能做好霍氏当家人。”
“你以为我想当?”霍骁嗤笑一声。
“别说的你好像对我多情深意重,这么多年你也只把我当成收拢权势的工具而已。只不过如今霍家那几个跳梁小辈难堪大用,你只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罢了。若是我软弱无能,无法创造利益或失去价值,你第一个放弃的就是我。”
“就如同当年你放弃我父亲那样,不是吗?”
“霍骁!”
霍先觉心头惊怒,砚台重重砸在桌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霍骁父亲之事一直是他心头的痛,这么多年家中无一人敢提那两个人的名字,这几乎列为家族禁忌。霍骁如今冷不丁揭开了他心头的伤疤,一时之间向来古井无波的水面泛起涟漪。
“以后不准提这件事。”霍先觉因年岁渐长略有些浑浊的眼珠蒙上一层愠怒火气,他显然并不想回忆此事。
“不提?”霍骁冷笑,“不提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是不是别人不提,你就能够自欺欺人,心里的愧疚不安少一点?”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是否见过我父母含冤枉死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有!”霍骁捂着自己的心口,面色哀恸,多少年了,他早就想问问这个善于操控别人命运的人,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忏悔?有没有过一刻,曾想为他含冤而终的父母主持公道。
“住口,霍骁!你累了,冷静几天吧。”
霍先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耐烦的语气,冷冰冰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人,而像是一个陌生人。
霍骁深吸一口气,他并未因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京瓷是安安的亲生母亲,他们二人相依为命三年多,你一声不吭就把人抢走了?”
“你告诉我安安在哪,我就走。”
“我说过,不可能,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你还有没有一丝人味?”
霍骁怒不可遏,虽早就对霍先觉的冷血有认知,但还是低估了他的自私。
但他太了解自己的爷爷,若是霍先觉想藏一个人,这世上没人能够找到,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尽量刺激他,在其伤口上撒盐,期盼他在情绪不稳之时露出破绽。
“你是想重蹈覆辙,再经历一次我父亲的事情吗?”
“哼,我看你真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霍家的血脉不可能流落在外。你这几年翅膀硬了敢跟我拍桌子叫板,但是我告诉你,你还嫩的很!”
霍先觉也带了些火气,他毕竟年事已高,刚刚又情绪过于激动,现在整个人很是倦乏,不想再跟霍骁对话,干脆开始赶人,又加上了威胁。
“霍家的话事人,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了决断。”
霍骁心中一惊,警惕道:“你想做什么?你敢对京瓷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你要是敢动沈京瓷,我就把你那群废物儿孙一窝端了送去见霍家祖宗,我,说到做到。”
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霍骁冷笑一声后摔门离开,门外的警卫对视一眼,两人站的笔直,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奈何屋内争吵声实在太大,想不听都不行。
作为旁观者,他们也觉得霍老爷子太过于霸道,人家好好母子俩,非得给人家拆散了。试问,好好的,天底下哪个孩子想离开妈妈?但霍老爷子向来专断,他们身为小小警卫就算内心有些不认同也不能说出来。
“混账!”屋内的霍先觉先是怒骂,而后又咳嗽两声,瘫坐在椅子上。
年岁渐长,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机能下降的原因,还真被霍骁说对了,这段时间经常能够梦见当年最疼爱的儿子。
那夫妻两个被锁链牢牢绑住,浑身是血,霍骁父亲脸被撞得面目全非,全然看不出原本儒雅俊朗的模样,头破血流,而霍骁母亲衣衫不整,浑身都是乌青和被虐待的痕迹。
霍先觉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再次浮现昨夜梦见的画面,被惊的瞬间睁开,用力揉了揉眼睛,他的额角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他试图分散注意力,把脑海中的血腥画面驱逐殆尽,但无济于事。
从老宅离开的霍骁继续派人搜寻安安的下落。
霍老爷子明里暗里那些房产他还是知晓的,只要挨个搜寻过去,总能发现安安的线索,这种地毯式搜索虽然费时费力,但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若是不把安安带回去,他有什么脸面去见沈京瓷?
霍骁一边紧锣密鼓的寻找安安,另一边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当中,通过这次安安被绑架事件,他更清楚的意识到,只有他的实力足够强,强到完全接手霍氏集团,再将那几个叔叔伯伯的企业吞并殆尽,届时霍老爷子就没有了威胁他的筹码,他才可以不用再受人胁迫,父亲和母亲的仇也能得报。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郁郁难平。尤其是一想到最爱的女人,如今跟他就在同一个城市,他却连去看看她,抱抱她都不能,就觉得这日子过的简直窝囊透了。
医院。
沈京瓷高烧的第三日,她一直昏昏沉沉,每次清醒一会儿也都是喊着安安的名字,询问身边人有没有找到,有没有被带回来。
她时不时看向门外,似乎在期待着下一刻霍骁就能够拉着安安进来。每每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显得很激动,然而进来的不是郑渡就是沈京瓷的主治赵成安,她眸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期望落空的滋味很是难受。
“还没有消息吗?”
医院走廊,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药物的味道,郑渡身为警察,处理各种刑事案件,可以说是医院的常客,从前没觉得有什么,可自从沈父和沈京瓷生病住院之后,他越来越讨厌医院,更讨厌这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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