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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从长春宫赶往长安城路途遥远,李世民一行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疾驰着,但即便如此,当他们终于抵达长安城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刘文静问斩的当天清晨。
一路上,众人风餐露宿,疲惫不堪,但心中的焦急却丝毫未减。李世民心急如焚,他深知刘文静一案事关重大,如果不能及时见到父皇李渊并向其求情,恐怕刘文静性命难保。
终于,长安城那巍峨高耸的城墙出现在眼前。马蹄声急促地踏过城门,向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进入太极宫后,李世民顾不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满脸的风尘,便急匆匆地奔向李渊所在之处。
他一边奔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还来得及!希望父皇能够听进我的谏言,刀下留人。一路上,宫女和太监们纷纷恭敬地向他行礼,他都无暇顾及。
待到达御书房门口后,守候在此处的侍卫赶忙上前禀报。得到允许后,李世民轻轻伸出右手,握住那扇厚重门扉上精美的铜制把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推开。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李世民抬脚迈进门槛,先是环顾四周,只见房内布置得典雅大气,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珍贵典籍。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书桌后的李渊身上。此时的李渊正端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而专注。
然而,令李世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房间里除了李渊之外,竟还坐着另外两位朝廷重臣——萧瑀和李纲。原来,他们还在继续努力为刘文静谋反的事情求情。
只见萧瑀一脸焦急之色,他双手抱拳,对着李渊恳切地说道:“陛下,刘文静此人虽然性格刚烈,但他对我大唐可是忠贞不二啊!想当年,大唐初立之时,他跟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堪称开国功臣。如今若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其处死,岂不是让天下忠臣寒心?此事万万不可啊,我们绝不能冤枉好人,更不能滥杀无辜啊!”说罢,萧瑀又深深地向李渊鞠了一躬,似乎想用自己的诚意打动李渊,希望他收回成命饶刘文静一命。
李渊听完之后,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之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犹豫不决之色。说实话,他的内心深处对于刘文静这个人着实没有多少好感存在,甚至在他心底早已有了必杀刘文静之心。然而此时此刻,情况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只因为这次来替刘文静求情的乃是萧瑀与李纲二人,他们可都是朝廷之中举足轻重的大臣啊!面对这样的局面,李渊一时之间确实难以迅速做出决断。
恰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纷纷将目光齐齐投向了门口方向。紧接着,就见李世民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快步走了进来。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一路奔波而来所沾染的尘土,整个人看上去显得颇为疲惫不堪。
“二郎啊,看你这般匆忙的样子,莫不是也是为了刘文静之事特地赶回来的?”李渊凝视着李世民那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其实已然猜测到了个大概。
“回禀父王,儿臣的确是为此事专程赶回的。”李世民毫不迟疑,直截了当地回应道。
紧接着,李世民上前一步,拱手继续说道:“父王,您可还记得当初刘文静立下的起义之功吗?起初,他献上奇策起义的时候,只有裴寂知晓其中内情。等到长安城平定之后,然而两人的待遇却相差甚远。如今刘文静仅仅只是因为心中稍有不满,便被诬陷谋反,实在是令人心寒!”
“秦王!”李渊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声音低沉地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朕对待那二人有失公允吗?”他紧紧盯着眼前的李世民,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言语中捕捉到任何一丝不敬之意。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世民心中一紧,但仍面不改色地拱手作揖道:“儿臣绝无半点诋毁父皇之意,请父皇明察!然而,就事论事而言,这其中的确存在不公平之处。想当年,刘文静可是随您一同打天下、立下赫赫战功的开国功臣!若因一时之误而将其冤杀,恐怕不仅会令那些同样为我大唐出生入死的开国元老们心寒,更会让众多忠心耿耿效命于我们大唐之人感到心神不宁。如此一来,朝局动荡、人心惶惶,又如何能保得我大唐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呢?更何况现在外敌环绕,形势严峻。还望父皇三思而后行啊!”
“哼!那便是千错万错皆乃我李渊一人之过错,刘文静这等奸佞小人,竟施展出那巫蛊邪术,妖言惑众、煽风点火,妄图挑起叛乱,反倒成了无错之人?”李渊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为器重的儿子李世民,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刘文静而前来数落自己。
回想起此前裴寂对自己所言,李渊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当初裴寂便曾提醒过他要小心刘文静此人包藏祸心,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父王息怒,儿臣绝无此意。儿臣不过是认为,在尚未彻查清楚事情原委之前,切不可贸然将刘文静处决。毕竟人命关天,若其中另有隐情,岂不是酿成大错?”李世民眼见父亲如此盛怒,也是有些慌了神,赶忙解释道。
然而此时的李渊早已听不进任何言语,他死死地盯着李世民,咬牙切齿地道:“秦王,朕今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刘文静今天必死无疑!朕绝对不容许这样心怀叵测之人存活于世!”尤其是当李渊想到他这能力最为出众的二儿子,万一与那刘文静勾结在一起,密谋造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他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父亲,您怎能如此蛮不讲理啊?”李世民怒不可遏地冲着李渊喊道,他那原本平静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面对李渊的肆意妄为和独断专行,一向沉稳内敛的李世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李渊听到李世民竟敢当面指责自己,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瞪大双眼,用手愤怒地指着门口,怒吼道:“秦王,你这逆子,居然敢忤逆朕,给朕立刻滚出去!”随着李渊的一声怒喝,整个宫殿都仿佛为之震颤起来。
一旁的萧瑀见此情形,深知局势已经变得极为紧张,连忙压低声音对李世民劝道:“殿下,眼下形势不妙,您还是暂且先行离去吧,以免与陛下之间的冲突进一步升级。”说着,萧瑀还轻轻扯了一下李世民的衣袖,示意他尽快听从劝告。然而此时的李世民正处于盛怒之中,又岂能轻易罢休,但看着李渊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以及萧瑀焦急的神情,他最终还是握紧拳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后转身拂袖而去。
尽管被李渊无情地赶出了宫门,然而李世民并未就此罢休,那颗炽热的心依然燃烧着,不肯轻易熄灭。他静静地伫立在皇宫之外,宛如一尊坚定的雕塑,默默守候着,心中满怀着对萧瑀和李纲能带回喜讯的殷切期望。
终于,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了皇宫。但见萧瑀与李纲二人皆是满脸愁容,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李世民见状,心头不禁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快步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问道:“两位大人,不知父王究竟如何说法?可有哪怕一线转机?”
萧瑀望着眼前心急如焚的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一声道:“唉……殿下,陛下此刻仍处于盛怒之中,对于我等所言,全然充耳不闻,丝毫听不进去半点儿建议啊!”
闻得此言,李世民只觉一股无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长这么大以来,无论是面对怎样强大的对手,他都从未有过这般力不从心之感。若是敌人在前,他定会毫不迟疑地手起刀落,将其斩于马下。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李世民便咬咬牙,眼神重新变得坚毅起来。只见他紧紧握起拳头,沉声说道:“不行!本王定要再去向父王陈情一番,但愿能令他回心转意!”
“殿下啊,您可千万别再去自讨苦吃、碰这硬钉子啦!此次陛下龙颜大怒,说不定都和您有所关联呐。”李纲心急如焚,赶忙伸出手紧紧拉住那冲动不已的李世民,满脸无奈地劝诫道。
李世民闻言不禁一愣,心中满是疑惑:“李大人,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要知道,一直以来,他的父亲对于他所提出的那些有益之策往往都是欣然采纳的。
只见李纲面色凝重,压低声音缓缓解释道:“殿下,此事说来话长。只因您平日里与刘文静往来甚密,而您又才华横溢、能力超群。试想一下,天底下哪有一个皇帝愿意看到自己朝中两位能干的臣子紧密结合在一起呢?更何况,如今这刘文静被人指控存有谋逆之心呐。”
说到此处,李纲顿了一顿,接着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啊,如果您依旧这般固执己见、不屈不挠地为刘文静求情,恐怕陛下难免会心生疑虑,怀疑您二人之间存在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勾当。再者说,那裴寂定然也没少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数落刘文静的种种不是。”
听完这番话,李世民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父亲他怎能如此想我?”
面对李世民的质问,李纲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殿下,您要知晓,这皇城之中看重的唯有权力,而非所谓的道理啊!”他衷心期望李世民能够尽快认清这残酷的现实。
“权力真的就如此至关重要吗?它竟然能够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淡漠亲情的温暖以及无视友情的珍贵!”李世民满脸愁容,无可奈何地深深叹息着。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与萧瑀和李纲辞别。此时距离正午时分尚有一段时间,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匆匆赶回府邸,迅速完成了简单的洗漱整理。紧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再次出发,一路疾驰赶往尚书省,焦急地等待着来自李渊的指令。尽管眼下局势扑朔迷离,但他心中仍怀着满满的期许,盼望着事情最终能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萧瑀和李纲缓缓地离开了李渊的御书房,正当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一个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了门口,原来是裴寂。只见他迈着沉稳而又略带急切的步伐走进了房间,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自信之色。
裴寂走到李渊跟前,微微躬身行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陛下,微臣之前所言果然不虚啊!如今看来,秦王殿下已然被那刘文静所蛊惑。此人心思缜密、才智超群不假,但生性阴险多疑,种种劣迹更是昭然若揭。眼下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四周强敌虎视眈眈,若是继续留下此人,日后必定会酿成大祸啊!”
李渊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皱,开始在房内来回踱步起来。过了片刻,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裴寂,语气凝重地说道:“刘文静的确非杀不可!然而,萧瑀与李纲他们所说之话亦不无道理。如此一来,朕决定仅诛杀刘文静以及刘文起二人便可,绝不牵连其他无辜之人。唯有这般行事,方能彰显朕之大公无私,同时也不失情分道义。”
裴寂听到李渊这番话,心中大喜,连忙再次躬身拜谢,满脸谄媚地附和道:“陛下圣明!如此决策实乃明智之举,既清除了隐患,又能保得朝堂清明,天下臣民定会对陛下的仁德称赞有加。”说罢,他还不忘抬头观察一下李渊的神色,见对方并无不满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