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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枚翠绿的松叶,眼神略微变了变。
距离选妃大典剩余三日。
这晚姜晚笙惴惴不安,躺在榻上许久没有闭眼,一闭上眼睛都是那张清冷似玉的脸,眸光森寒,逼迫感让人窒息。
距离选妃剩余两日,东宫太监宫女们或喜气洋洋,或忐忑不安,准备迎接新主子。
可现下唯一的主子却似三九寒冬,结出的冰霜,化不开。
“让膳房送一份荔枝甜汤来。”
书房中静坐的男人突然开口,玄青袖袍拂过桌案,西风领命,行至门口被叫停,沈卿玦又补充道:“做成碎冰的。”
西风眼皮一跳,疑惑,但低头称是。
一只骨相极好的手,执着白玉勺,碗中汤汁澄净剔透,隐隐泛出寒意,碎冰薄薄的一层,覆在荔枝嫩肉上。
搅动汤汁,舀起一勺,冰水混合的荔枝肉,送进口中。
薄唇立刻浸得红润。
碎冰碰壁的轻响声中,金丝楠木桌案上公文奏章整整齐齐,摆在左侧,一份未动,案头的油灯慢慢见底。
选妃前一日。
宁如雪在闺房中,满面喜色,屏风前的梨木架上,铺开一件正红织金的华服,艳光四溢,美不胜收。
她涂着蔻丹的手,拂过名贵的料子,克制不住狂喜。
选妃当日,清晨一大早,乾西阁忙碌起来,曾芸看向不疾不徐的姜晚笙,“你真的不去观礼吗?”
姜晚笙着水蓝色襦裙,发髻未挽,青丝顺滑地垂在胸前,背后。
她对着梳妆镜,睡眼惺忪,摇头道:“不去。”
曾芸不多劝,把半成品绣样放在桌案上,去挑出席的衣裳。
原指着得空绣两针,姜晚笙还能指导她,她不去,就只能她自己仿着她的绣样努力了。
金色的光芒洒满了琉璃瓦顶,凤凰台铺设红地毯,摆放瑞兽香炉,最前头的位置,礼部设御座,鸿胪设御案,伞盖遮护,上置抹金托盒。
车架仪仗,宫廷音乐,尽显皇家威仪。
皇后的凤鸾车架到,司礼监太监,礼部官员,纷纷下跪行礼。
衣香鬓影的姑娘们,个个面色红润,冷天穿着薄衫,或艳丽,或文雅,或端庄,京城中最称得上名门望族的闺秀都聚于此。
御案上三只抹金盒子,中间盛着枚玉如意,两边是香囊。
一只柔白带细纹的手抓住御座扶手,脸上的表情生冷,脸上涂着厚厚的宫粉,快要掩盖不住情绪。
台上设了两张御座,另一张空到现在。
底下宫女太监,手脚麻溜地穿梭,附在官员耳边说话,看看台上,皆是不知所措。
宁皇后身子前倾,手指收紧,扣住麒麟头扶手,却也只能压低了声音,恼怒责问太监,“你们怎么办的差事?太子殿下去哪了?”
乾西阁。
姜晚笙早膳吃了点心果腹,昨晚没睡好,打算躺下补觉。
伴读们或参加选妃,或观礼,连宫女嬷嬷都跑去看热闹,乾西阁五座宫殿,空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时候睡觉,哪怕是白天,也相当惬意,万籁俱寂。
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响,记起来,曾芸把绣样放在桌案上,想来是打算得空绣两针,却忘了拿去。
姜晚笙坐起来,屋中烧着地龙,暖得流汗,她穿得轻薄。
“你……”刚想提醒她,眼珠一转,落在门前,黑色瞳孔中映出一道身影,四目相对,她心脏倏地一紧,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