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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闻书砚果然问了一句,“做什么?”
“爱,”沈知蒽讲得很直白,“闻书砚,你给我句实话,你俩到底做过没?”
正午的风吹得宅院里的树木沙沙作响,春来了,树还没绿,灰枯的枝丫叫人心生暗凉。
无妄之灾……
闻书砚重重叹了口气,他低头,将额头抵在沈知蒽的薄瘦脊背上。
他嗓音暗哑得带了些无力,“豌豌,我曾经和你坦白交代过——没有,没做过,相信我可以么?”
闻书砚又抬起头,问道:“是姜雪崎还是柏一荻,和你说我做过那些?”
沈知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明知陷进前任的沼泽不是智举。
柏一荻不出现还好,可当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
尤其闻书砚叫她的名字,都像一柄利剑。
分明就是三个字的名字,可在闻书砚的嘴里说出,就像添了分外的情分与温柔。
沈知蒽心里酸痛得要死,那种酸痛从心脏沿袭到喉咙,最后又窜上鼻尖,把她的眼泪向外逼。
她喉咙里使劲往下干咽那些酸的,疼的……将将把眼泪隐忍住。
“她不穿衣服时,身材比我好吗?”
春风将她这轻轻的一句吹进闻书砚的耳朵。
后面,他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只抱着她,好久都说不出话。
沈知蒽心脏像沉入海底,窒息,闷痛,她低头看着闻书砚缠在她腰上的双臂。
那一刻,她甚至质疑豆苗儿的存在是不是多余。
闻书砚衬衫袖口边,戴着一块泛着冷光的白金手表,沈知蒽一眨眼,一滴眼泪落上去,瞬间模糊了当下的每时、每分,每秒。
世界已分不清晨曦与落日,朝朝暮暮都乱为混淆。
越靠近闻书砚,越不能保持冷静。
沈知蒽深吸一口气,动手解开了闻书砚缠在腰上的手,起身要走。
她刚半站起来,瞬间又被闻书砚有力的臂弯给抱了回去,重重跌在他的腿上。
闻书砚将沈知蒽抱得紧,整张脸埋在她的长发中。
他嗓音沉哑到发痛,痛到无力,“老婆,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好么?”
“时间不能倒流,你清清白白给我,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我要怎么弥补你心里的落差?”
“我们曾经说好了,一起向前看——”
闻书砚停了好一会儿,又吃痛地说道:“沈知蒽,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沈知蒽用指腹擦掉眼泪。
缓了一会儿,艰难地说:“也许是我任性,先回去吃饭,好多人等着。”
这次,她站起身,闻书砚没再拦。
沈知蒽微微低着头,从石阶上一步步向下走,每走一步,长发就要一颤,颤得闻书砚肝肠寸断。
他从长椅上缓缓站起身,对着她的背影说:“沈知蒽,我真没和她做过。”
“与其相信别人那些混淆视听的话,你选择相信我好么?”
沈知蒽走下最后一节台阶,说了声“好。”
但是被风埋没了,闻书砚没听见。
沈知蒽吸吸鼻子,拍了拍脸,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
她一进门,就有女佣过来问:“沈小姐,现在上餐吗?”
“上吧。”沈知蒽回答她。
外面,闻书砚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和西裤,孤身一人立在凉亭中,任春风卷了又卷,把他吹个透。
他背过身去,点了一支烟,以被呛得咳嗽为结尾。
闻书砚咳了好久,陆子出来叫他回去吃饭,“饭好了砚哥,沈医生等你等着急了,让我出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