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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站在不远处，脸色犹豫，却终究没能退后一步。
是林慕雨。
一年不见，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豪门少爷，早已落魄到认不出来。
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脸色蜡黄，眼里藏着说不清的疲惫与挣扎。
蓄满胡茬的下巴，更添几分沧桑。
他抬头，看见她，神色复杂。
顾漫平静地与他对视，那份从容与镇定，让他下意识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明仁被抓，等待他的就是终身监禁。
顾小雅虽然没犯罪，但星途也彻底葬送，现在举债度日。
田梅花被送进精神病院，和人打架被破了脑壳，现在已经真的傻了。
曾经伤害她的人，都得到报应。
他也是。
“漫漫……”他喉结滚动，低声叫出了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
她早已成长到他够不到的高度。
顾漫淡淡挑眉，语气平淡无波：“林慕雨，好久不见。”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嘴角动了动，像是积攒了无数勇气才开口：“你……回来了。”
顾漫轻轻颔首，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嗯，我回来了。”
林慕雨的喉咙像是被卡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艰难地开口：“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跟顾小雅在一起，是不是……”
“没有如果。”
顾漫截断了他的话，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你做出了选择，我也走出了自己的路。”
她抬眼看着他，那双眸子透着清冷，既没有恨，也没有怨，甚至连一点点的感情波动都没有。
“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不会浪费在过去的事上。”
林慕雨脸色苍白，指尖死死攥住了衣角。
他无数次幻想过重逢时的场景，或许是她埋怨的泪水，或许是愤怒的控诉，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冷淡。
他笑了，苦涩至极。
“你变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是啊。”顾漫神情未变。
林慕雨没有再说话，良久，他低下头，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寂。
而顾漫没有回头。
她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大江上，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顾漫施展异能，倾入江中。
绿色的光芒迅速沿着水流蔓延开去。
浑浊的大江水变得清澈如镜，河底的污泥被分解成纯净的养料，滋养着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
沿江两岸的村庄，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
闻讯赶来的人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欢呼声此起彼伏。
“这真的是神迹啊！”
“我们的土地又活过来了！”
随着河水的流动，这份生机逐渐蔓延向更远的地方，宛如一股绿色的潮流，席卷整片大地。
直播间再次沸腾，弹幕如同爆炸一般滚过屏幕：
【她真的是神！】
【觉醒自然，顾博士就是人类的最后希望！”
【我要把她设成手机屏保，每天看一眼才能睡觉！】
顾漫关掉了直播，长舒了一口气。
“下一步，是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