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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云冷冷瞥过去：“没死成。”
“操？”
姜九昭受不了了：“你那充满遗憾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啊喂！”
“走了。”
“……”
狗娘养的。
姜九昭疼得动不了分毫，万幸没撞到头，意识还算清醒。
陈颂跑过来，跪在他旁边，哆嗦着手抚摸他蹭破皮的脸：“哥……你怎么样？我……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马上就来了，哥，求求你说句话，你不要吓我……”
姜九昭感觉自己至少断了根肋骨，不过陈颂握着他手的劲儿也忒大了点，估计再握下去还得断根手指头。
“你松开……”
陈颂仿佛触电了一般松开了手，见姜九昭还能好好说话，激动地滴了两滴泪。
姜九昭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疼，但是尤其宝贝自己这张脸，这会儿感觉到自己左脸一片火辣，就知道自己破相了。
“嘶……看清那车的车牌没？”
陈颂摇头：“没有……”
姜九昭心里在盘算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跟他有仇的，原主明明人缘还行啊？也没欠什么高利贷啊？
“……”
“哥……”
姜九昭一愣。
陈颂眼泪好像止不住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他衣服上滴，虽然没出声，但是周围围了一圈人，甚至还有学生，姜九昭蚌埠住了。
“哭什么啊？我没事，这不是好好跟你说话的吗？”
姜九昭想抬手蹭他的眼泪，但是实在是太疼了，呲牙咧嘴了半天也没抬起来，陈颂连忙胡乱蹭了两把脸：“哥你别动……都怪我，我不好好看路……”
姜九昭无奈：“你傻吗？那车明显就是冲我来的，怪你干什么？”
陈颂摇头。
“要不是你推开了我，现在躺在这儿的人就是我了。”
姜九昭想到渡云之前说，陈颂会“车祸身亡”，到底是心有余悸。
幸好，只是他受了点小伤。
“诶呦！这不是小姜吗？！”门卫大哥想看热闹，没想到躺地上的是熟人。
“我的老天爷……哪个车这么缺德啊？！”
腹部好像被划烂了，冬天衣服穿的厚，血到现在才浸出来。
陈颂看到地上逐渐蔓延的鲜红，愣了一瞬。
手指颤颤巍巍抚上姜九昭的黑色毛衣，离开时满手鲜艳刺目。
“哥……”
陈颂眼眶又红了，姜九昭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就流了点血，没什么大事儿啊，别担心。”
“这救护车怎么还没来？还有警察呢？110打了吗？”
门卫大哥也跟着着急，周围有人回应他打了打了。
也许是地表温度太低了吧。姜九昭这么想。
因为他好冷。
“陈颂，我眯一会儿。”
陈颂立马摇头：“不要，昭哥，你别睡，车马上就来了，你别睡……”
“就一会儿，我马上就醒来。”
“别睡，哥！求你……”
“就一小会儿……”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姜九昭在想，幸好今天穿了黑毛衣，不然这傻孩子得哭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