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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生此时有求于人，也不屑与他计较。
但见他捯饬了半天都不开口，心下也有些着急，“你到底能不能让他还阳？”
对于苌生，薛今昔倒是摆出了如同倾沐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事不关己、有恃无恐的轻佻与压迫。
“我可没说能让他还阳。”
见男子因为他的话而微变的脸色，少年那份捉弄人的舒畅蔓延到眼底。
要求药王谷做事，从来就没那么容易。
这么多年来，被挡在谷外的数不胜数。
他不在乎钱财，不在于名利，他只凭着自己的兴趣。
他甚至喜欢让人把最重要的东西跟他交换，看着对方又不舍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那颗空洞的心才能得到一点点的满足。
你看……有情根又怎样？
不是更痛苦吗？
忽然，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把他眼里那抹算计打散了一些。
“别卖关子了，你跟了我半天，就是来打哑谜的吗？”
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却自己送上门来，倾沐便猜出他真的有办法。
薛今昔好好的架势被她这一吐槽，去了大半。
但他却没恼，反而听话道：“我不是九重天上的，还阳是没有可能的，但是……”
少年眼眸一眯，意味深长，“我可以给他做个身体，用个百年是没问题的。”
“那岂不是真成了傀儡？”
倾沐可不想让听风以后就这么活。
“是也不是。”
薛今昔继续，“没有他的尸骨，我也可以做个身体给他，但从此之后他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用功法，用不了多久就会腐坏。
但如果是他自己的身体，那么虽然不能吃喝，其他还是能和常人一样的。”
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原本松垮坐着的苌生，听到这里，立刻腰背挺直，颇为欣喜。
可少年却画风一转，唇角勾起了熟悉的弧度，“但肉白骨可是需要血肉的。”
他意味深长的眸光落在苌生身上，没有再继续。
苌生会意，问道：“血肉如何来？”
他心里隐隐已经有所察觉，可天意让他碰到伯祖，不努力一把怎么行？
果然……
薛今昔一脸淡然的回答：“当然是至亲之人的血肉，不然会被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