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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树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绵绵，你搬家了吗？”周嘉树开门见山地问道，“叔叔阿姨托我给你送东西，去了你家才发现这里住着的人已经变了。”
孟绵懊恼地蹙了一下眉，自己才搬走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昂，对。”
夏森正在听柏行舟讲他留学时参与的考古事件，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下来等孟绵讲电话，忍不住催促道，“教授，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柏行舟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等绵绵打完电话再说。”
夏森听得太入迷了，这才发现孟绵在接电话，立刻表示嘴巴已经被拉链拉上了。
他们两人的动静并不大，但因为孟绵和他们坐得太近，手机收音的功能又实在太好，周嘉树模模糊糊地还是听到了孟绵身边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绵绵，你现在在哪里？你身边是谁？你在做什么？”
此刻，周嘉树拎着两大袋子东西站在孟绵曾经的家门口，他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我在剧组拍戏，旁边是我的同事和朋友。”孟绵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直白道，“嘉树哥哥，你的关心总让我觉得窒息。”
“我……”
周嘉树不曾想，电话才打通不到半分钟，自己竟又惹恼了孟绵。
“绵绵，你听我说……”
“我还不想告诉你我住在哪里。嘉树哥哥，我想，我们暂时还是需要保持距离。”
说完，孟绵就挂断了电话。
周嘉树行为举止都太过怪异，孟绵总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想什么，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住所，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搬去了哪里。
周嘉树面对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哑口无言。
他的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种画面，最终无声叹息，重新拎着东西离开。
在电梯下行时，周嘉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隐形摄像头，捏在手里看了许久后扔进了垃圾桶。
“算了，没必要了。”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垃圾桶的洞口，只觉得他它深不见底，仿佛黑洞。
“绵绵，嘉树哥哥给你距离和自由。”
“但是，你也不要让嘉树哥哥失望啊。”
他喃喃自语，直到电梯来到一楼，才恍如正常人那样出门。
只是，若是熟悉他的孟绵在的话，就能看出，周嘉树整个人都透露着疲惫，已然和从前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