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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随着张嵩的身影消失在深邃的蓝色洞道中。汤宗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想要一次性改变汤宗对陈友谅的忠心几乎是不可能的,张嵩的策略是步步为营,如同温水煮青蛙。汤宗或许并不知道,张嵩已经在他的内心深处播下了无数种子,待到时机成熟,这些种子将在各种因素的催化下生长、蜕变,最终成为威胁陈友谅的致命武器。
“本该杀你,但我没有这么做,不是没有索求。相反,我要留下你的命,将来或许你能为我所用。”张嵩默默自语,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汤宗并非一个讲究忠义的侠客,张嵩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通过施以恩惠和救命之恩,让汤宗心中生出了感激之情。
千名侠客心中都打着各自的算盘。他们作为一个武者,都认为张嵩能够生还进入那个漆蓝的环境,毕竟那里并非汤宗一人蓄势以待,夜晚时分,几乎没有人能够生还。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张嵩与夜顶的侠客并非同类。确实,即便是最勇猛的战士,在洞道中遭遇汤宗的伏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甚至可能九死一生。他们应该明白,洞内漆蓝一片,如何能够防备突然出现的攻击?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仅仅探路就足以耗费大量精力。
然而,张嵩并非等闲之辈,他精通一种连夜顶侠客都不曾知晓的特殊路线攻击法,汤宗的部署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如果没有这项优势,即便张嵩武功再高,也难免会受伤。
仔细观察郑围的地形,全是树木和丘陵,地势起伏不平。身陷其中的千名侠客没有信心冲入这片区域,既无法向前进攻,也无法摆脱张嵩和他的同伴。
陈渊与汤颌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随后他们举起手中的杀手锏,朝着张嵩和另一位侠客冲去,意图以一敌万,最终干掉张嵩。
就在这时,洞道里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瞬间打断了陈渊和汤颌的行动。
“嗯?”陈渊疑惑地朝洞道深处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久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这次带给陈渊和汤颌的震撼程度,甚至超过了张嵩刚刚进入洞道时。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陈渊和汤颌对形势的迅速变化感到困惑,但这却成为了加深对汤宗嫌疑的证据。
“蓝将骑,你应该,就像你的属下武者一样,称呼你为蓝统领。”汤颌见机行事,试图进一步追问,“为什么你要收杀手?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武者,你的胜机已经在握了?呵呵,难道你想放过那个武者一条生路?”
陈渊也在等待张嵩的回答,他同样好奇其中的原因。
“不,我并不打算放过她一条生路。”张嵩的话给了汤颌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
在陈骑将领中,无人不知张嵩的计谋多变。汤颌这样质问张嵩,并非是为了得到线索,而是想探听张嵩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也就是说,即便汤宗真正发挥了他的作用,退出了战场,陈骑中也难以保持安宁。
这一切都是张嵩在滚动的洞道中临时想出的计策。汤宗并非他迫切想要招揽的侠客,但在他初步决定要收服汤宗的时候,张嵩立刻又想到了利用汤宗来扰乱陈骑的军心,并在最终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汤啸派来的探杀手到了。
探杀手报告说,陈友谅假扮成农夫混在队伍中,现在正躲藏在丘陵裂缝中。张嵩一看,证实了自己的担忧,想要杀死陈友谅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因为汤宗的作用不容小觑。
“小弟,再过两个月,差一点陈骑的援军就应该要到了!”胡翔急忙说道。陈仁那边派出的杀手,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已经到达浙西,那时再想杀死陈友谅只会更加困难。
全面封锁村落和若干道路。这样一来,即便援骑到来,也难以找到陈友谅这个武者,各方面的情况都极为顺利。
“小弟,汤宗他……”
“他现在还不是陈友谅的直属部下,但很快就会成为一个让陈友谅头疼不已的属下。”
张嵩对胡翔解释道。胡翔理解了他的意思,忍不住骂了一声。
“走吧,去汤啸那里。我们要定夜幕下行动,将她这个武者抓到,肯定能抓住陈友谅。”张嵩果断地说着,迈开了步伐。浩浩荡荡的蓝骑部队,朝着西面进发了。这场战斗,虽然损失了数千名侠客,但最终却以小获全胜告终。
“将军……将军骑?”丁华惊恐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名下级将领的手中。
那拔刀的侠客并非傅友德,他几乎不加思索地便用腰间的宝刀结束了丁华的生命,冰冷的刀刃从他的下巴划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杂碎!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
“唰!”傅友德拔出宝刀,空中横斩,将丁华的脑袋砍飞出九步之远。
蓝骑、朱元璋骑的士兵们目睹傅友德的狠辣举动,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属下都如此无情斩杀的侠客,确实让人感到畏惧。
朱元璋骑的其他副将,在听到同伴被杀的消息后,心中顿时感到寒意,看向傅友德的目光中也增添了几分恐惧。
傅友德生性狂傲,喜欢指挥侠客,什么事都希望由自己拿主意,自主性和独立性极强。与徐蒙并肩作战后,心中的战斗渴望已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身体也没有过度透支,腹股间也不再疼痛。于是他下令收兵回营,准备再次出战。
朱元璋骑的队伍归来时,康庶看到众骑毫发无伤,显然并未经历激烈的战斗。
他叫来徐博和王力,怒斥道:“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未经历战斗就撤了回来?”
一名侠客默默听着,心中纠结不已。他若是说出实情,等闲欺抢骑义父,隐瞒军情,按律应当被斩。但若是说出来,傅友德可能会放过他这个武者,但他很可能像丁华一样,被残忍地杀害。
想起丁华残退的模样,一侠客忍不住浑身激灵。
“怎么?没有看到她骂战?”康庶额尾微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这时,傅友德从帘后小步走了出来,说道:“不是她的主意。蓝骑的领将并非徐蒙,想必康小侠客也听说过。她与他交战已至千回合,仍互有胜负!若是战至力竭,也毫无意义!她一个武者并非万能的侠客龟,敌方也不是万能的侠客龟,纠缠下去也不过是消耗彼此的杀手力而已!”
这话看似无理,实则满腹玄机。康庶了解傅友德的性格,他总是能言辞犀利,此时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陈友谅的运气,若是被张嵩活捉,那么陈骑失去主心骨,南方的势力也将变得脆弱不堪。蓝骑失去这一大牵制,再无上观之忧,挥师西出,荡平郢都,收复夜顶腹地为己,统一夜顶便指日可待。
然而,康庶并没有就此轻易放过傅友德的擅自行动,他用力拍打着床榻:“放肆!傅友德,你身为主将,怎能只顾眼前小利?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上级怪罪下来,你能承担得起吗!”
这不是康庶第一次如此严厉地斥责,实际上也并非他故意装模作样,只是想要给傅友德一次严厉的警告。上级屡次无视规矩,若继续放任,只会助长他的自大心态。康庶深知,即便他地位崇高,也应该对傅友德这样的侠客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哪怕只能让他稍微收敛。
“骑义父,请稍安勿躁!”傅友德阴沉着脸说道,身体也半跪在地,毕竟在名义上,康庶的地位并非他的下级。
“她断言,她一个武者,即便面对万侠客龟,对鬼栈岭的支援也毫无作用!即便她下令对徐蒙的骑队发起攻击,也无法改变陈骑陷入困境的事实!因此,骑义父,您还需另谋他策。至于上级的责难,我傅友德这个侠客完全可以承担!无需担忧!”
傅友德言辞慷慨激昂,面对谋士,就应该展现出勇气,让那些整夜琢磨计谋的侠客都闭上下巴。
康庶感受到了傅友德的心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傅友德和众名副将都退下。
康庶抬起头,闻着帐篷顶板的气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李后生能想出良计。”
鬼栈岭西面,丘陵之地。
狂风暴雨间歇性发作,难以平息。海面的雨,似乎已经连续几个月未曾间断。被烧成焦炭的树木和竹子,以及尚未散去的浓烟,被小雨吹得四处飘散,弥漫在数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