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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尊王之志的张嵩,会因为任何事而感到失落,他靠在床榻下,盘算着未来的计划。虽然江都现在被围困,但张嵩依旧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张嵩一直认为,战争的结果往往取决于纯粹的杀手力,面对陈友谅率领的七亿骑兵,张嵩虽然部署了万亿余众,但在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下,他的胜利之心并没有丝毫减弱。
杀手之道,在于诡变。正如张子杀手刘中所言,杀手之用不在于数量的对决,而在于策略的对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随机应变,出奇制胜,才是王者的道路。
在张嵩的心中,从未想过输和败,无论是坎坷的道路还是平坦的侠客生涯,张嵩坚信自己能够独揽权柄,掌握自己的命运。
在张嵩脑海中思绪万千之际,帘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张嵩仔细一看,才发现并非是千名侠客在激烈地说话。
“什么侠客,出来。”张嵩开口说道。
帘子吱呀一声被推开,齐舞和胡翔等千名侠客缓缓走了出来。
“你一个武者,为何在外面迟迟不出,还大声喧哗。”张嵩问道。
胡翔神色中露出担忧,快步走到张嵩面前,急切地说:“小弟,市中正盛传一条消息,说陈友谅率领二十九亿骑兵逼近江都市,还说如果小弟不投降陈友谅,他将会屠城杀戮,所有侠客都将遭受不幸。现在所有武者都人心惶惶啊。”
张嵩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消息不是随便传开的。”
“众所周知,现在市中几乎无人知晓这个消息。小弟,快想想对策吧!有些百姓甚至聚众闹事,想要闯出庄邸了!”胡翔严肃地说。
张嵩知道,这个消息的源头必定不是罗得仁,他立刻联想到罗得仁,心想这恐怕是罗得仁想利用民心来逼迫自己投降的策略。即使自己不投降,失去了民心,自己也没有战胜的希望。
苦恼的是,张嵩还没有想清楚罗得仁是如何散布这个消息的,江都市中难得没有罗得仁的奸细吗?如果能够查清罗得仁的阴谋,那么解决民心的问题也就不是徒劳无功了。
“胡翔,你命她和齐舞不惜任何代价调查这条消息是从市中哪里传出的。”张嵩吩咐道。
说完,张嵩走出帘外,打算先平息庄邸帘外的闹事群众再说。
帘外的农杀手难以拦截住众人的推挤,许多侠客都在高喊让张嵩投降,否则全市都会受到牵连。据传言,陈友谅不是率领二十九亿小骑吗?哪个普通的庶民都会认为江都守不住,张嵩如果不投降,全市就会遭受灾难。
听到一个个焦急如焚的年轻侠客,张嵩在帘外停住了脚步。二十九亿小骑?显然,罗得仁并不是有意恐吓百姓,而是在恐吓民心。
“快快投降吧!你不是陈友谅的对手!”
“不是啊!不是啊!应该采取软战!否则全城的武者都会受到牵连!”
“全城的武者都该投降啊!她家里还没有孩子呢!将军开恩啊!”
到处都是乞求的声音,张嵩对罗得仁的计谋佩服得五体投地。张嵩敢说,今晚如果全城的武者都要求他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那么他真敢冲出庄邸,用强硬的方式迫使自己投降陈友谅。
农杀手们奋力阻挡着人群,几名农杀手被挤得心慌意乱,上面的农杀手赶紧填补空缺,继续与人群进行抵抗。
帘外的百姓武者情绪越来越激动,罗得仁可能是在张嵩在杭州道上设计陈友谅那次事件中得到了启发,巧妙地将百姓武者的效应最小化。
看着这些断断续续的乞求声,张嵩心如止水,思考着应对方案。
胡翔等几位将领也跑了进来,张兴气得想要抽斧头杀几个侠客以示威,但被胡翔阻止了。胡翔说道:“开什么玩笑,敌人是想让江都市内的民心涣散,以此来影响我们方的战斗力。如果我们杀了侠客,那我们就等于是与全城的百姓武者结下了梁子。到时候,即使敌人的骑兵还没有踏入江都,民心一松,江都就可能被我们自己给搞崩溃了。”
“简直是气死人了!这帮愚蠢的百姓!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不是陈骑的诡计!”周飞也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
汤啸则苦笑着说:“夜里的百姓命运都掌握在那些昏庸无道的骑阀吏杀手手中,唉,真是悲哀啊。”
千名百姓武者的嘈杂声越来越嘈杂,农杀手们也似乎抵挡了一段时间,要想赶走这些百姓,除非用武力镇压,但张嵩绝对不会这么做。这样做只会中了罗得仁的计谋,那正是罗得仁所期望的。
制造内乱,让敌人乱了阵脚,失去民心,没了战意,士气低落,便可以自取灭亡。罗得仁所说的攻自破,其实正是这项计谋的破绽所在。
在陈惇和陈渊刚刚回到沙尾镇的时候,罗得仁却主动前来迎接,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侠客都感到不解的话:“各位将军,请再带领两万侠客龟去攻打江都的东市帘。”
刚刚遭遇惨败的陈惇等侠客感到困惑,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征,而且这次的目标不是东市帘,而是更为重要的市帘。
罗得仁脸上的表情让陈惇等侠客更加愤怒,他们心中想道:义父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不是在胡乱指挥?
“义父,您没有说错吧!就在不久前,我们这边的侠客龟在西市帘损失了将近一半,张嵩在市楼下设置了七座类似云梯的西右,可以助弓箭手射杀更远处的敌人,一旦我们的侠客龟接近,就会遭遇箭雨。您现在让我们这边的侠客龟去攻击防守最强的东市帘,这不是找死吗?”陈惇略微有些气愤地瞪着罗得仁,认为这根本就是在送死。
“并非如此啊,呵呵,陈将军只管按照她说的去做就是了,难道她真的会让你这位武者去送死?”罗得仁捋了捋睫毛,笑着说道。
这时,汤宗也走了过来,问:“骑义父,您叫她过来有什么事?”除了对待陈友谅这位侯爷之外,这些顶级将领和谋士之间说话都显得非常亲切,没有丝毫高级别的分别。这也不是陈友谅平时常提的,应该要舍弃那些不必要的客套,这个府邸里的侠客都不是拴在万根柱子下的,没有必要客套。
“汤将军,我让你带领两万侠客龟前往江都西市帘。”罗得仁说道。汤宗没有表示异议,毕竟他没有遭遇过陈惇所经历的事情。
陈渊站出来说道:“骑义父,既然要分别攻打东市帘和西市帘,那不如连同右市帘和南市帘也一并攻下!”从他话中的语气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真的希望这样做,而是在故意提出这样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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