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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林愉正端坐于书房之中,案上摊开着魏暮舟通过孙成转交的“丞相同党副本”,她细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眉头微蹙,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
忽地,一阵悠远而急促的哨音划破夜的宁静,紧接着,是护卫们匆匆的脚步声和兵刃出鞘的轻响,打破了书房内的静谧。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本敏感至极的册子迅速收入抽屉深处,又随手将白日里翻阅的书卷置于桌面,以保持一切如常的假象,随后起身,步履轻盈地迈向门外。
门外,月光如洗,一名身披斗篷的黑影静静地立于院中,四周已被护卫团团围住,气氛紧张而凝重。
元林愉目光如炬,淡然问道:“何方神圣,深夜来访?”
黑影缓缓转身,月光下,一张银色的面具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轻笑,那人缓缓开口。
“愉王殿下,我乃特来传递一则重要消息。”
元林愉秀眉紧锁,心中虽有预感,但仍不动声色地问:“何事?”
黑衣人向前两步,声音低沉而清晰:“白日里,陛下秘密召见了太子、济王及左御史张大人,商议肃清丞相同党之事。张大人被指定为主办,接下了陛下赐予的册子。济王婉拒了陛下欲委以重任之意,而太子则负责协助张大人。”
元林愉闻言,美眸微眯,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露声色:“你告知本王这些,意欲何为?”
黑衣人再进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愉王殿下,就不想助一臂之力吗?那场八年前的熊熊大火,真凶究竟是谁,殿下心中已有定论,不是吗?”
元林愉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声音中透出一丝寒意:“装神弄鬼!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轻笑一声,身形忽地拔高,如同夜风中的幽灵,瞬间跃上屋顶,只留下一句:“待愉王大仇得报之时,自会知晓。记住,我与殿下,皆是这世间可怜之人罢了。”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余下一枚精致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青石板上,反射着淡淡的月光。
春棠等人正欲追击,却被元林愉制止:“不必追了。”
冬松一脸困惑:“殿下,您,,,”
元林愉拾起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眼神复杂:“这玉佩,乃是我昔日赠予胞兄之物。”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秋竹更是脱口而出:“可殿下的兄长不是已经。。。”
元林愉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当年,我醒来时已在药王谷,母妃将我送走后,便回外祖母家料理后事,具体情形,我亦不得而知。”
夏鹤适时开口,试图安抚:“或许只是巧合,有人捡到也未可知。殿下勿需多虑,不过,为防万一,王府的巡防需再加强些。”
元林愉轻轻颔首,带着满心疑惑与不安,再次步入书房。
而春棠等人则留在门外,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对那神秘来客的好奇与警惕,以及那枚玉佩背后隐藏的秘密——是它偶然被拾得,还是那人身份的证明?
这一夜,因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王府上下皆难以入眠,夜色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
次日清晨,天边尚未泛起鱼肚白,一抹幽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万籁俱寂之中,元林愉正沉浸在梦乡,忽被身旁秋竹轻柔却略带急促的声音唤醒。
“殿下,醒醒。”
元林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茫地望着秋竹。
“干嘛?天似乎还没亮呢?难道我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夜?”
秋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仍不得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并非如此,殿下。是刘公公来过了,他说陛下有旨,让您即刻洗漱更衣,今日需随同众臣上早朝。”
元林愉闻言,惊呼出声,睡意瞬间散去大半:“什么?要我上早朝?昨晚怎么不说?”
秋竹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属下也问了公公,公公说陛下认为年轻人不宜贪睡,故而特意吩咐公公天亮前来唤醒您。”
元林愉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腹诽,却仍不死心地追问:“可我并无官职在身,我去早朝做什么?”
秋竹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这个,属下未曾多问。不过公公已经离开了,殿下还是尽快洗漱吧,以免迟到惹恼了陛下。”
元林愉沉默片刻,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屋顶,心中五味杂陈。
待到她终于认清现实,完成洗漱与早膳,天边已泛起一抹淡淡的晨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柔和的光线中苏醒。
随后,元林愉便缓缓步入了前往皇宫的马车之中。
马车内部装饰奢华,柔软的垫子铺满了整个车厢,她轻轻倚靠其上,闭目养神。
毕竟,昨晚因那神秘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她心中波澜难平,直至丑时方得入眠,而卯时未到,便被侍女轻声唤醒。
这短暂的休憩,又如何能消解她的疲惫与忧虑?她不禁忆起前世,那段因过度劳碌而猝然离世的日子,心中更添几分感慨与无奈。
思绪纷飞间,元林愉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乡,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抛诸脑后。
直到听到秋竹轻轻呼唤她的声音,元林愉才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眼中还带着几分未醒的睡意。
“可是已到宫门了?”
秋竹连忙点头,将早已备好的茶水递至她面前,轻声细语道:“殿下,请用茶,提提神吧。”
元林愉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猛地皱起了眉头,险些将茶水喷出,“这茶怎的如此冰冷?”
秋竹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赔笑道:“殿下息怒,属下也是一番好意。今日是殿下第一天上朝,自然应该精神抖擞,以展现我王府之威严。故而,属下特地准备了冷茶,希望能让殿下更加清醒。”
元林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戏谑,“哦?如此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一番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让秋竹不禁打了个寒颤。
秋竹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元林愉的目光,嘴角却上扬着,“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元林愉轻轻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回桌上,语气淡淡道,“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下次不许了。”
言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