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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又是这种爹味重的人，烦死了。”
“什么意思啊？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女的！污名化爹这个词是吧？我怎么就是爹味儿重了……”
“神经病。”
“整天骂妈的时候没见你说污名化，说个爹味你就急了。”
“因为爹重要才骂爹。”
“哎大叔你举着拳头是要打人吗？这有人要打人！”
“有这会儿吵架的功夫去杀异种！吵什么啊！”
喇叭调好了后，士兵神情肃重：
“不要吵！”
她清清嗓子：“现在军队和异能者几乎全员上了前线，物资补给和后勤急需人手，紧急招募志愿者到前线辅助，愿意的群众请出列……”
士兵把这段话重复了两遍，人群才从静寂中重新喧哗起来。
原本说话的两个女生立刻笑了，抬起下巴说：“大叔，你不是想自己上吗？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上啊，不需要异能也能让你去前线。”
那大叔怒道：“就知道你们恶毒，我没有异能，上前线不是送死吗？”
他大声问那两个士兵：“能保证志愿者的安全吗？不能的话我们可不想白白送死！”
士兵冷冷地说：“异种无情，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全凭意愿。”
那两个女生“噌”的一下站起身，高高地举起手：“我们去。”
“逞什么能！都说了不保证安全。”大叔嘲讽地说，“死了都没人负责。”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鄙视地看着他：“那些军人，那些异能者的安全有谁能保证吗？谁又为她们的牺牲负责呢？如果都像你这样畏畏缩缩，我们早亡国了！”
“就是！”长发女生大声说，“我们去做志愿者，是为了我们自己！基地没了我们迟早会死！”
“等死，死国可乎？”短发女生淡淡地说。
一个小学生猛的跳起来：“我也要去！姐姐！我背过这句！”
孩子像许多天前的每个早自习那时一样稚嫩清脆地喊：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两个女生都笑了，士兵也都笑了。
这些话说出来后，原本犹豫的人下定了决心，原本坚定的人眼神更加明亮，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躺着的人坐了起来，睡着的人睁开了眼。
再看那大叔，已经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士兵再次举起喇叭：“……紧急招募志愿者……”
报名的人源源不断。
……
基地内。
“水！”
“绷带！消毒液！哎同志……”
“醒醒！醒醒！你失血过多，你不能睡啊！”
“过来搬压缩饼干，每个人都搬一箱上城墙发，记住了给每人发一袋。”
“水系异能者恢复好了吗？随时准备往机器注水！”
“来人帮我按着！按着他的腿别动！”
“这个创面必须立刻做切除，小手术！小手术！去准备……”
“那边需要搭个棚，需要十个人，谁……”
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奔跑在属于个人的指令中，人越来越多，原本无法维持的基本供应终于缓了口气。
无数人拉下脱力的士兵，接替倒下者的责任。
一个人换另一个人，一阵风托起另一阵风，一道光照亮另一道光，无数人组成所有人，无数风汹涌成空，无数光照亮黑夜。
倒下的那个人最后看到的是后继者的背影。
每杀死一头异种都是胜利，奔跑的每一步都是这个基地的脉搏，吼出的每一声都是擂鼓。
存在的每一道呼吸，都是希望。
这个基地的命运掌握在前线浑身被血打湿的异能者和士兵手里，掌握在指挥台的广播声里，掌握在后勤奔波的人手里，掌握在维持秩序的人手里——
掌握在每一个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