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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女孩不知道自己受伤了没有。
血液已经将她整个人打湿染红，眼前、余光以及耳朵去捕捉的身形，都是那庞大凶猛的异种鸟。
消防斧砍断它们的脖子需要用多大力，折断它们的羽翼需要用多大力，而抵挡住它们抵死的冲击则又需要用多大力气。
这些她说不上来任何一个准确数字，但是她的身体已经牢牢记住。
合理有效地去杀死敌人，安全恰当地保护自己，甚至说抽空去听指挥台的一些指令。
这是圆脸女孩，是络腮胡大叔，是站在城墙上每一个异能者必须去做的事情。
她注意到指挥台已经有三四分钟没发出指令了。
络腮胡大叔将她换下来，圆脸女孩得以喘口气。
然后她一脚将查科被啃了大半的尸体给踹下去了。
等有人问起来，她便是一问三不知的那个。
换下后她也不会闲着，一边注意不让络腮胡大叔掉下去，一边吸收晶核恢复异能，顺便做好随时配合指令的准备。
有一瞬间，她看到了异种鸟群遮掩的暗红色天空，恍惚了一下。
铺天盖地都是异种的嘶吼声，人类的声音连惨叫都那么渺小。
这就是末日吗？
或许再乐观坚强的人都会有被绝望情绪堵满的刹那，那一刻圆脸女孩很想抱头大哭，然后跳下城墙，给这荒诞的世界比个中指。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她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明明一切都很好，都像末世前那样安宁，为什么偏偏会有异种潮这种事情呢？
“妞儿！换！”
络腮胡大叔比她异能等阶低，坚持的时间也短一些。
“嗯。”圆脸女孩面无表情地补上，像是泄愤一样用最大力气砍向扑过来的三头异种鸟。
去死吧！
破空的斧头在将要砍到的一瞬间扑了个空。
圆脸女孩的身体倾倒出护栏，被络腮胡大叔拉了一下。
她趴在护栏上，眼眸深处倒映的是纷纷调头的鸟群。
“它们，走了？”圆脸女孩怔怔地看着逐渐消失在天边的鸟群。
络腮胡大叔嗯了一声。
紧随着这声嗯的，是漫天的嚎叫声。
半夜一点零一分，血色染遍全身，血丝遍布眼球的人类们互相拥抱，发出了异种潮到来两个小时后第一声欢呼。
缺乏睡眠、口渴、累、饿、疼痛……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所有人终于能喘口气了。
哪怕异种潮还远远没有结束。
瞅准时机从异种鸟背跳回来的周墨嫣然一笑，盯着高处的身影看。
她的眼光没有出错，盛……不，闻小姐果然很厉害。
不过这样的出风头，还换了张面容，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身侧络腮胡大叔惴惴不安地说：“那个妞妞还没回来，她不会有事吧？”
圆脸女孩垂着两条胳膊、弯着腰神情恹恹：“希望不会，她那么厉害……啊，这里还是好高啊，我刚刚到底是怎么做到没有发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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