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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璟臻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女子低垂下去的脑袋。
她的脚边是一地的碎瓷，像极了那日云舒殿里。
若是她在此刻跪下来，那她的腿一定…
湛璟臻面色微变，正要开口，袖口就被人攥住了，淑昭仪同样红着眼睛，她小声道：“陛下，您带臣妾走好不好？”
她颤抖示弱的模样，与前面那个腰杆挺直的温嘉意很是不同，湛璟臻犹豫着，到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任由淑昭仪拽着他的袖口，带着人退出了寿康宫。
才走出去不远，淑妃就掩面哭泣起来：“陛下，臣妾今日真的是冤枉的，那胭脂是臣妾亲手送给嘉婕妤的，臣妾就是再蠢，也不会在自己的东西上做手脚呀，求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看起来也是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可落在湛璟臻的眼睛里，就只有不甘和怨恨。
做主？寿康宫里他帮她拖延那么多时间，她却说不出一句对自己有利的证据，现在一切有了定论，她要他做主，未免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
湛璟臻的手拨掉了那只攥在他袖子上的手：“朕圣旨已下，爱妃要朕如何给你做主？君无戏言四个字，爱妃难道不知？”
“臣妾…”淑昭仪嘴唇颤抖，像是被问住了，对上湛璟臻的那双探究的眼睛，她讷讷的道，“可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既是冤枉的，就拿出证据来，爱妃，朕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拿出一点证据，不管太后说什么，朕都不会让她动你分毫，方才朕等你许久，你也是亲眼看见了的，所以证据在哪里？”湛璟臻问。
他的眼睛里有不耐一闪而过，但在淑昭仪微红的眼睛下，他的语气听起来却依旧平和。
就算如此，在淑昭仪的心里，能看到的就只有他的敷衍，她说：“陛下，臣妾是没有证据，可嘉婕妤呢？她难道就有证据吗？那盒胭脂是臣妾送的，可谁又能证明里面的东西不是她自己加的？
今日臣妾被贬，她的妹妹获封郡主，她们是这件事的获利者，怎么就不能是她自导自演来陷害臣妾？”
“她不会。”湛璟臻想也没想，一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
“她为什么不会？您就这么相信她吗？”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淑昭仪心里都呕的要死。
明明她与陛下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识十数年。
那嘉婕妤才与陛下认识几日？
凭什么陛下不信自己，却愿意信她？
湛璟臻并没有接淑昭仪的这句话，甚至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只觉得好笑。
那温嘉意…
呵，她平日里只会把自己推给淑昭仪，甚至不惜自残也要维护他与淑昭仪的关系。
就这样一个人，说她争宠，他可能信，说她因为争宠陷害淑昭仪，他可是一点儿也不信。
旁的不说，就是这淑昭仪不高兴发脾气，哪次不是她想办法去哄的？
她若是存了心陷害，分明是直接给自己找不痛快。
淑昭仪等了良久，都没有等到湛璟臻的回应。
她一颗心一点点的被慌乱取代，她又开口补充道：“陛下可别忘了，胭脂出了问题，毁容的是她妹妹，不是她，就算今日受到封赏的也不是她，可因为这件事，臣妾被贬，失权，她难道不算得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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