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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肆最开始不经意地一瞥到光明正大地看，明目张胆的目光让醉心学习的南絮都无法忽视。
被人这么大喇喇地盯着，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忽然忘了“骛”字怎么写。
“下面是马，不是鸟。”谢京肆刚刚睡醒，声音有种被浸透过得沙哑，兀地靠近，语调慢悠悠地提醒。
南絮的耳朵好似被电流蹿过，顺着血液跑遍全身，她胡乱地叉掉错别字：“哦。”
他手撑着脑袋：“累不累，不然我来写会儿？”
她摇摇头，听一会儿写一会儿的，总共也没写多少字，哪里谈得上累，唯一让她感到困扰的就是某人的注视。
南絮小声提意见：“你能别盯着我看吗？”
谢京肆身子后仰，整个人松松垮垮的，语气还挺理直气壮：“不想听课，又不能睡觉，无聊。看看怎么了？”
她用气音说：“那你偷偷玩手机。”只要不盯着她看就行。
他眉眼间露出惊诧神色，扯唇一笑：“我们好学生也学坏了，都唆使我在课上玩手机了。”
什么唆使，说得跟她是主犯似的，明明就是建议好不好。
南絮不满地睨他，谢京肆忍着笑：“行，我不打扰你学习了。”
他还真掏出手机，藏在桌肚那里随意地玩着，没再干扰她。
一直持续到了还有三分钟就要下课时，教授正在总结今天课程的内容，她随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弹出一条消息来。
x：【之前忘了问，你微信昵称有什么含义么？】
握住中性笔的手下意识顿了下，雪白的纸上晕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南絮眼睫微动，声线有几分滞涩：“没什么，就是随便取的。”
她说谎了，其实一点都不随便。
高中有一段时间女生之间很流行用自己喜欢的人的姓名首字母取社交账号的昵称，譬如喜欢的人叫柏晋，那自己的qq昵称就可以叫北极。
十六七岁时春心萌动的少女将昵称字符赋予了更加浪漫的含义，让自己和喜欢的那个ta有了产生了一丝联系。
当时班上挺多人都绞尽脑汁取id，南絮面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等这一波潮流热度渐渐淡去后才暗戳戳地改昵称。
原因无他，只是谢京肆太受欢迎了，挺多女生都用xjs这三个字母取名，如果她当时也换上，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胆怯敏感的女孩到最后也怕被窥破少女心事，隐晦地将字母先后顺序颠倒，用sjx随手敲下，键盘显示出四季雪。
意外地挺好听，她将所有社交账号昵称都改成了这个。
上大学后总要加各种大大小小的群和好友，一般都有学院姓名和学号备注，很少会有人去关注昵称，她就一直没改。
x：【真的？】
南絮不再开口，怕说谎时不自然的声线会暴露更多，也改用微信回复。
【真的。】
谢京肆的舌尖抵着齿内，静静凝视她一会儿，点点头：“嗯。”
原本就是好奇，没话找话似的随口问一句，哪儿知道问出了个这么大的信息。
她僵硬紧张的神态跟昨晚聊起暗恋对象时一模一样，他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微信昵称并不是她回答的那么简单，绝对有深层次的含义。
四季雪。
他品了会儿，浮在脑海中的猜测千奇百怪，终究没想出所以然来。
算了。
谢京肆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原本想要把这件事暂时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