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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肆点了下头,向南絮走近。她睡得不踏实,秀丽的细眉微蹙,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坠。
就在坠下的弧度即将突破阈值,连带着身体要往前倒去的前一秒,他伸出手来拖住了她的脑袋。
滚烫的温度传递到掌心,男人敛眸注视着她脸颊被挤出来的雪白软肉,喃喃低语从喉间溢出。
“小可怜。”
……
南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依稀记得做了一个梦,虚幻不真切的梦境里,她烤着火炉在吃香甜的糖炒栗子,醒来时还能记得那种温暖的幸福感。
睁开眼,面前的场景渐渐清晰,走廊冷清了很多,只看到零星的几个人。
纤长浓密的眼睫缓慢眨动两下,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靠在了别人的肩膀上。
大脑瞬间被打了一针清醒药,她猛地直起身,红着一张脸跟身边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
谢京肆身影落拓挺拔,宽挺的肩胛把黑色大衣撑起凌厉弧度,冷白眼皮下深邃的眼眸沉沉,喉结从劲瘦的脖颈凸起,轮廓性感。
剩下的话被南絮咽了回去,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你怎么在这儿?”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江烈脚崴了,来看他,看到你在。”
南絮注意到他肩膀处的衣料被她压出了浅浅的痕迹,面上掩不住的愧疚:“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说完,绯红艳色已经从脖颈爬上了耳廓。
她怎么睡得这么沉,别人就是在医院偶遇了她,顺便过来打个招呼,也可能是正巧她身边有空座,她居然把人家当成枕头,心安理得地靠着睡了一觉。
谢京肆挑了下眉,一本正经地说:“有点久。”
他这么说,南絮更愧疚了:“抱歉。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
谢京肆低下眼,笑得恣肆又轻懒:“没关系,谁叫我心善呢。”
南絮丝毫没有起疑,睁着清亮且干净的眼眸点了点头附和。
眼瞳像潮湿的雾,朦胧影绰间,谢京肆的倒影是唯一清晰的轮廓。
冷白色调的光影下,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朝她俯身将,劲瘦有力的大掌抬起,探向她的额头轻轻贴了一下。
微凉的触感从皮肤漾开,南絮忽然可惜自己鼻塞,要不然她应该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薄荷男香。
“好像退烧了。”
刚刚褪下去的体温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势头,南絮慌得低下乌黑卷翘的眼睫,瓮声瓮气道:“其实也没有很严重。”
她原本都不打算来医院,想着吃颗布洛芬就行,但又怕越拖越严重耽误了明天的课,这才来输液。
“还不严重?”谢京肆凉凉道,“再严重都要烧傻了。昨晚穿少了吧?”
昨天晚上遇到的时候就想说她穿得太少,但因为乖女孩要学抽烟那事儿忘了,直到两人分开了也没能想起来。
刚才一见她烧得红润润的脸,才又想起来了。
不知为何,被他一问,南絮竟然生出了些被家长责问的心虚感,她低低嗯了声:“可能是。”
谢京肆瞥见,一眼不眨无声地盯着她看,心头哑然。
又在怕什么,他很凶吗?
“还有事么?”他抬头看了眼腕表,“顺路一起回学校。”
“没事了。”南絮这一觉睡得太熟,点滴早就已经打完了,护士不知什么时候来拔了针。
或许是输液有效果了,又或许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她自我感觉精神了不少,脑袋也没有那么晕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