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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南宫雪月亲自摇舟,载着二人至石亭,子母意外地在亭内等候,身旁还立着另一个没蒙面纱的南宫雪月。(只一顶斗笠摆在柱前)。
这会连诗妹都完全分不出哪个是在武当山相遇的,哪个才是在望月斋饯别的。这感觉奇妙中不免带着好幾分的诡谲。诗妹甚至怀疑她俩是否也分不清谁是自己,谁才是另一人。三人下舟
,子母要诗妹走至身旁,紧握着诗妹的手,昨日总总尽在不言中。
此时,《阿桂》似有要事,向蓝生与诗妹打了招呼,带起笠罩摇桨而去。
沉默了好一会,子母才开口道“诗儿、生儿,此亭是我父南宫无欲顿悟佛法之地,百年前他将南宫世家千里迢迢搬来江南,可后来竟在一夕间便决定了断尘缘,遁入空门。留下尚年幼的
子母与方才十四岁的《当家》兄长。南宫家当时的艰难,绝不下于二十年前南宫博烈一意孤行留下的烂摊子。”
“很长一段时日,每当南宫家遇到危难,子母总要一人来此,眺望着那《般舟三昧》沉思。总想不透我父为何要弃我家族而去…岁月如梭,快似那白驹过隙,百年路走来,如上迢迢千呎
高楼般艰难,可匆匆回首也不过一眨眼功夫。兄长成长了、老去、走了,我侄,我侄孙,曾孙…,即便曾是至亲至爱,也终如过眼烟云般,飘然远逝。”
子母轻拭泪水(诗妹也是),续道“自南宫博烈招来祸患,子母已近二十余未能来此亭了,甚至花台赏花、晒太阳都如临大敌。直到昨日,我南宫家二十年来的内忧外患才終於告一段落
。方才,对景凝思良久,才恍然明白我父因何离去…所谓大恩不言谢,诗儿妳与师弟就要离去,心里是否有甚事搁着?只要办得到,子母一定答应妳。”
见诗妹几次欲言又止,南宫雪月道“诗妹,不妨说来听听,即是做不到,姊姊也会尽力而为。”
诗妹见两人诚恳,低眉道“子母、月姊姊,莫嫌诗儿僭越,诗儿更不敢恃宠而骄,为难南宫世家,诗儿与师弟一向惜缘分、重恩情…,”
没等诗妹说完,南宫雪月插道“诗妹,切莫见外,有甚事直说无妨,是否与南宫如是有关?”
诗妹点头道“正是关于如是姊姊的。”
于是诗妹将如是与孙夫之事说出,令人讶异的是,南宫雪月与子母早就知道此事。
南宫雪月道“生弟、诗妹,如是与孙夫之事姊姊早有所闻,我与子母始终睁一眼闭一眼,并未阻止…,我南宫家为维持家业有不得已的举措与苦衷,可并非全没了人性。”
诗妹忙道“月姊姊,诗妹不是这意思。”
“是这意思也无妨,”南宫雪月苦笑道“其实自那日大宴后,姊姊与子母便在商议,这延续数十年的暗规是否该废止了。”
“尤其生弟传了姊姊家这套绝妙的剑法,我南宫家今后更有余力立足于江湖,不必过分依赖神针及裙带联姻来维系与各大帮派的关系,或也不用牺牲一些人的青春来保卫家族…”
没等南宫雪月说完,子母开门见山地笑道“诗儿是否要替如是说媒?”
诗妹道“诗儿只是欲与子母和姊姊商议,不敢坏了南宫家的规矩。”
子母向南宫雪月道“月儿,妳现在便遣人去唤如是与孙夫来此,若他两人真情投意合,愿结成夫妻,就成全她們罢。”
“月姊姊请稍候,”诗妹道“诗妹有个主意…”
孙夫与如是先后被唤至花台,这是孙夫生平第一次来花台,他知道花台是什么地方,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如是记得自己小时来过花台,那时她生得并不难看,那时…她还是南宫家的千金,更是娘的掌上明珠,要不是后来生了那场病…唉!往事岂堪回顧?
本以为是见南宫雪月,待如是脱下面纱,走进石屋,发现屋里除了持着象征子母无上权力的令牌的南宫雪月外,赫然还有孙夫,不由得她不惊骇,心想必是《东窗事发》南宫雪月要依家
规处置了。
等如是欠身,向南宫雪月行礼后,南宫雪月板起脸厉声道“妳二人可知罪?”
如是哀愁地看了孙夫一眼后,立即跪下,埋首泣道“南宫如是知错,全都是我引诱他的,如是愿承担一切,接受家规严罚。孙夫一向克勤自守,忠厚本份从不犯错,只求月姑娘代如是向
子母求情,放过孙夫罢。”
孙夫并没下跪,他知道南宫世家的规矩,能睁眼闭眼的便过去了,可一但出了事搬起家规,便绝不含糊。尤其这《私情之罪》既犯在有重要职责的如是身上,多半是出了甚差错或受了《
莫须有》的挑拨或冤情,无论如何这处分决不会轻。
孙夫想起几日前大宴,如是成了蓝生与诗妹相邀的主宾,不但堂而皇之的进了餐厅,还坐上主桌,必是因此招了妒忌,埋了祸因。
孙夫望着悲愁绝望的如是,强忍着心中哀戚道“月姑娘,众人皆知如是一向端庄知礼,岂会引诱我这无行伙夫?是我见她心善语慈,便常借机与她攀谈,叵料日久生情,爱慕之心油生,
这一切全当由我一人承担,与如是无关。”
如是沉默地抬着泪眼,望着孙夫,意思是要他莫再说了。
可孙夫却提高声音续道“我孙夫虽未读过圣贤书,可也知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老龟煮不烂,不移祸枯桑的道理。无论南宫家如何处置孙夫,孙夫绝不皱一下眉头,也绝无半句怨言,可若
牵连如是,孙夫不但不服,更有损南宫世家声誉。”
孙夫的一番话颇令南宫雪月动容,她等孙夫说完,才道“如是,如此说妳俩是承认有私情了?”
如是饮泣道“如是不敢隐瞒月姑娘。”
“好!”南宫雪月道“既然妳俩坦承不讳,这件事便不再追究,妳起来罢。”
如是怔在那儿,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这《轻者卖至远方为奴,重者终身监禁湖底》的重罪竟会不再追究。
她不敢问,更不敢立起,只疑惑地抬着泪眼望着南宫雪月。
南宫雪月叹道“我南宫世家这十余年来可谓风雨飘摇,男子却多养尊处优,不求长进。女子只求嫁到好人家,对家族盛衰漠不关心。维系这家族全靠尔等无怨无悔地默默付出…”
南宫雪月话没说完,扶起如是道“如是,诗姑娘对我南宫世家恩重如山,却不要求任何回报。临行,心中还惦记着妳,欲报授艺之恩…既是诗姑娘欲报之恩,妳有何心愿,不妨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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