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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步伐大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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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长无奈下屈服,掉头领路。

李孝恭与两人交换个眼色,冷然道:“那到韦公公来对本王指指点点,立即给本王引路。”

廖南正要为两人说好话,李孝恭喝止道:“开嘴!”

李孝恭不悦道:“李漠你别多废话,皇上方面一切有我担当,还不给我立即开门?”

李孝恭呆看书他,其他人鸦雀无声,气氛像条绷紧的弓弦。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若是这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今天就该拥兵梁都,坐看塞外联军入侵关中,乐享渔人之利。”

可惜寇仲和徐子陵却是无心欣赏,位于中间的主堂正门外长阶两旁,左右各列十名亲卫,刁斗森严。

再往前行,一道溪流不知从何渠何州引注,在前方潺潺流过,木桥跨于其上,至此再无御卫把守。

廖南立即噤若寒蝉,不敢把提到咽喉的话说出来。

如此变化,始料不及。

尤楚红神态悠然的坐在左旁太师椅处,身后站着一脸得意笑容的独孤凤,尤楚红边以青竹杖敲地,边冷笑道:“这叫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你们两人今夜休想生离此地。

一把声音隔门响起道:“皇上正于阁内安寝,不宜惊动,请河间王明察。”

最糟糕是有韦公公在挑拨中伤,搅风搅雨,他们将陷进任人渔肉的局面。婠婠的智慧手段更不可低估,而若非婠婠,他们目下该不致处于如此下风劣势。

廖南向两人频打无奈的眼色,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一切由李孝恭作主,着他们小心应对。他的神情令两人生出希望,晓得非是没有转机。

又问道:“现时在殿外等候的那队人,是否有秦王在?”

李孝恭在廖南和另十多名一看便知是精锐里的精锐的御卫高手簇拥下,从屏风转出来,横排在弩箭手后方。

寇仲和徐子陵那想得到有此变化,在未弄清楚是甚么回事前,不敢有任何妄动,只好扮作一脸无辜及冤屈的举高手,以示不会反抗。

三人铙过一座建筑,只见林木婆娑,一条直路穿林而过,路子两旁设有宫灯照明,两旁亭园小桥,在漫天星斗覆盖下,白石铺筑的林道延伸往另一组园林建筑,处于较为高旷的地势下,灯火在林木间掩映,春风拂来—颇有微风徐动、孤凉凄清之意。

恋栈权位美人的李渊,应是绝不肯错过这讨好突厥人,一举去除寇仲和李世民、在宋缺再不构成威胁下一统中原的千载良机。

李孝恭一震道:“竟有此事?”接着稍作沉吟,摇头道:“即使韦公公如你所说确是魔门的奸细,可是延嘉阁内高手如云,他和婠妖女两个人能起得多大作用?据我所知,皇上是由宇文阀主、尤老夫人和褚君明夫妇贴身保护的。”

李孝恭喝道:“少帅、徐先生求见皇上,立即放门。”

延嘉阁后靠玄武门的禁卫指挥所,是多功能的群体建筑,设有款客、歌舞、球戏、百戏等各种活动场所,分布于园林之内,在外朝内朝之外,李渊也会在这里召见亲信大臣,被称之为“人阁”,规模之大,可以想见。

李孝恭低声道:“皇上今晚的寝宫设于太液池旁的太液居,位于殿内正北,由带刀亲卫把守,他们只向皇上负责,我只能请他们通传,再由皇上决定是否接见。”

李孝恭目光移下,扫过两人,沉声道:“我们一起入宫求见皇上,请他念在天下苍生的份上,悬崖勒马,避过自相残杀的凄惨结局。”

寇仲和徐子陵揭开面具,前者肃容道:“情况的凶险远超乎我们想像之外,直到刚才,我们才晓得韦公公是阴癸派的人,在宫内作魔门的内应,而阴癸派新一代的主子婠婠,肯定已混入延嘉阁内,皇上的性命危如累卵。”

三人步入大堂,登时愕然止步。

亲卫长昂然答道:“是由韦公公转达皇上的口谕。”

李孝恭领寇、徐两人直抵延嘉阁外院正门,把门的御卫见头儿来到,举兵器致敬,两人虽已回复本来面目,没人敢有半句说话,可见军纪的森严。

李孝恭道:“他该在太液宫内打点一切,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我直接见皇上的权力。”

李孝恭似经恶战连场失去一切精力般现出心力交瘁的神态,叹道:“好吧!给本王押解他们两人到军堂去,你两人只要循规蹈矩,本王会以礼相待。”

李孝恭大怒道:“谁是领军的人,若不立即放门,军法侍候。”

众卫人人目光灼灼往他们瞧来,见到随李孝恭来者竟是寇仲和徐子陵,脸上均现出无法隐藏意外和惊愕的神色。其中官阶较高者踏桥迎来,拦着去路,先向寇仲和徐子陵施礼,请安问好,才向李孝恭询问来意。

又再“蓬”的一声,三人身后的正门合拢,除非破顶而出,否则进退无路。而不用亲眼目睹,也知李渊的亲卫兵,已把此堂重重包围,泼水不出。

三人迈步前进,众御卫虽感寇仲和徐子陵于此时刻入宫不合常规,但有头子领路,谁敢异议。

这番话不怛夹杂着早前向年孝恭说过的旧话,还以同样语调口气说出来,李孝恭发时脸色数变,阵白阵青,显是心内两个矛盾的念头,正展开最激烈的斗争。

寇仲叹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我们当然不会束手待毙的。”

两人被指示在长桌一边坐下,各由四名提刀御卫侍候,室门和四角均有人把守。稍待片刻,李孝恭驾到,喝走众御卫,又亲手把门关上,坐往另一边,颓然道:“少帅怎可如此莽撞,你教我现在该怎么办?”

大门绶缓开放。

两人听得你眼望我眼,倒抽凉气。如此岂非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正面对撼,他们绝没有侥幸可言。

“砰”!

寇仲怕他仍未醒悟,续道:“我两兄弟冒死犯禁入宫,为的是长年受苦的无辜子民,只有及时禀上皇上,才有可能击垮敌人,希望河间王能在此紧要关头,为天下着想,作出最明智的选择,如此则是万民之幸。”

寇仲苦笑道:“若河间王肯容我们私下奏禀,定必体谅我们急于惊动皇上圣驾的苦心。”

李孝恭睑上现出正气凛然的辉泽,道:“若寇仲、徐子陵和秦王命丧长安,天下将再无可对抗塞外联军之人,李孝恭死不足惜,却不愿担上千古罪人的责任。你们走吧!关中再没有你们容身之所,我可以全力掩护你们撤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寇仲和徐子陵耐心静候,而时间对他们再不重要,即使曙光降临,对他们并无分别。眼下摆明的形势,一是李渊回心转意,让结盟进行落实,一是他们全力杀出长安,与李渊关系破裂。甚么大计也派不上用场,以后只能在战场上见真章,所以他们的心反安定下来。

半刻钟时间像经年的漫长难耐。

他们既担心能否惑服李孝恭,也担心是否有机会与李孝恭对话。而更担心的是仍在殿外等候的李世民、跋锋寒等人,怕有人对他们起疑,盘问下露出马脚。

寇仲和徐子陵虽像被押送重犯的解往军堂的议事密室,心中却对李孝恭非常感激。他一句以礼相待,既不用五花大绑,更令寇仲避过遭搜出井中月和刺日弓之厄,否则真不知如何解释因何属于少帅寇仲的东西会出现在他蔡文勇身上。尤其是刺月弓,谁都晓得为天下两大折叠弓之一,因他和跋锋寒名传塞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