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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叹道:“差不多哩!”
寇仲微笑道:“没有寇仲还有个宋缺,可是大唐国肯定四分五裂,在关外忠于你的手下势将一窝蜂的投向梁都,巴蜀更不用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李世民的大唐能同时顶得住阵容鼎盛的塞外联军和矢志复仇的少帅雄师吗?”
徐子陵道:“我刚才望着长安,忽然想起一事,就是要小心对方用毒。昨天我在长安城东市门外遇伏,射来钢针上淬的毒非常霸道,令我差点不能消受。可知对方有用毒高手,而此人大有可能是烈瑕那小贼。”
寇仲叹道:“若你肯把长安视为战场,将可把战场上那成则为王,败则为寇那一套,照本宣科的搬过来,明白吗?”
寇仲呆望东方,说不出话来。
徐子陵皱眉道:“有甚么好看的?”
在这一刻,寇仲猛地感到李世民被逐至此,非如先前想像中那么不利。
寇仲道:“换过是我或子陵,肯定没有接受不接受的问题。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
寇仲失声道:“甚么?我刚兴致致修好,便这么伤害她,试问我于心何忍?”
寇仲离开时,清楚晓得李世民终于对李渊死心。
寇仲笑道:“哈!竟当我的金石良言是耳边风?你当日对我们发动兵变之事犹豫不决时,我不是说过你返回长安后,形势会迫得你没有选择余地吗?只是连我都没想过一切会在第一天发生。你的王兄王弟摆明要把你赶尽杀绝,故而计划周详。令尊亦以去你而后快,只是一直苦无藉口,现在机会来临!所以你才会闷在这里自怨自艾。”
寇仲点头道:“说得好!事实上经此事后,你与令尊再无转圜余地,只看谁先被放倒,形势更趋微妙。我们肯定正处于下风劣势,稍后我会将最新情况、好消息或坏消息一一向你老哥汇报。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能否视长安为战场?”
徐子陵目光越过长安城,落在其后方东边天际,道:“不用等,天开始亮哩!唉!你是否想起尚秀芳。”
这句话字字发自真心,若他还不坚强起来,以舍刀忘刀的无畏精神,在劣境中奋斗不懈,后果不堪想像。
寇仲耸肩轻松的道:“你没有失去一切,只是失去对令尊最后的幻想和希望,从这角度去看应是好事。因为再不用我们鼓励你,你也该知只有坚持和奋斗下去。”
刘弘基摇头苦笑,向寇仲施礼道:“弘基有机会当再向少帅聆教。”一声告罪,领着手下原路而回。
寇仲兴奋过后,颓然道:“我忽然睡意全消,可否留在这里和你一起等待黎明,希望明天运道好上些儿。”
徐子陵摇头道:“这样只会坏事,因为李世民我们不但事事投鼠忌器,还失去击退突厥人的机会,最称心的人是颉利,因为我们只余杀出关中一途。”
李世民摇头道:“我没有自怨自艾,只是感到难以接受。”
寇仲哈哈一笑,搂着他肩头,道:“一世人两兄弟,说这些话来干甚么?坦白告诉你,我们绝不会输的,我还认为形势愈来愈有利,愈来愈清楚分明。我们是别无选择,李渊也别无选择,最后只有退让。他娘的!我现在最想先宰的人是香小子。”
寇仲低声道:“我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他奶奶的,直至今夜他才肯抛开对李渊的幻想,脚踏实地的去做人,为妻儿手下耆想。老跋和小侯呢?”
寇仲淡淡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这句跋锋寒的名句,于此时此地更是无可置疑。
寇仲道:“这叫随机应变,又是改变策略。不瞒你老哥,你被逐于此,我们也不好过。幸好现在想通一切,索性向令尊摆明我们之所以肯和他结盟,全看在妃暄和你份上。他若敢降罪于你,我们就拉大队走人。他奶奶的!令尊当我寇仲是甚么脚色?惹怒我包他吃不完兜着走。”
寇仲明白他的感受,烈瑕杀宋金刚,令徐子陵无法释怀,种下解不开的深仇。道:“勿要尽想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改为我们光明的将来动脑筋。我们在这里,可是玄恕和三十名飞云卫却在李渊手上,变成谁都奈何不了谁的僵持局面。我刚才来时边行边想,假若李渊任我们在这里发呆,我们该怎办好。”
程咬金隔远叱喝道:“原来是少帅大驾光临,老子还以为是那甚么娘的长林军,正要以滚油劲箭侍候。他奶奶的!谁敢来惹我秦王,我程咬金第一个和他拚命,天王老子都没有面子给。”
寇仲道:“所以我才说这是只逞匹夫之勇的笨办法,较高明是暂时放过香小子,只着一众人等开溜了事。”
际此夜深之时,宏义宫外门城墙仍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忽然一通鼓响,宫城外门大开,数十骑冲出,领头者赫然是秦叔宝和程咬金,迎上寇仲等人。
李世民双目闪闪生辉,回复生机,凝望寇仲好半晌后,道:“那父皇岂非更害怕我谋夺太子之位?”
李世民愕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寇仲到一旁坐下。
寇仲双目神光剧盛,语气乎静而坚决,淡然道:“我意已决。没有李世民,就没有甚么劳什子的联盟。没有人比找我清楚塞外联军的可怕。面对如此劲旅,还要日防夜防被无耻之徒在后面暗扯我后腿,任人做这种蠢事肯定没我寇仲的份儿。我何不返回梁都?来个坐山观虎斗,再检便宜收拾残局,怎都胜过像秦王般被鼠辈害死。”
一夹马腹,座骑加速。
徐子陵心忖这地方除僻处长安城,远离长安宫城的权力中心外,论地方形势则着实不错,充满原野的清新气息,且有足够的防御力。单凭建成、元吉的兵力,要对付坚守此城的李世民肯定是力有未逮。由此观之,李渊该仍未有置李世民于死地之意。
李世民隔几在他身旁颓然坐下,默默无言。
徐子陵叹道:“你这小子,总要知道别人的私隐。说给你听又如何?青璇已答应委身下嫁我徐子陵为妻。”
寇仲心忖这番话若一字不差传入李渊耳内,老朋友程咬金已犯下死罪。朝刘弘基瞧去,见他只露出苦涩无奈的神色,显是对李世民的处境生出同情心。
寇仲双目随天色亮起来,猛一点头,道:“说得对!我要向致致作个诚实的乖孩子,全看她旨意办事。天亮哩!睡觉去吧!”
刘弘基色变道:“少帅!”
刘弘基呆看着马背上的寇仲,措手不及,无言以对。
徐子陵淡淡道:“我想在这里看日出,你先睡吧!”
徐子陵瞥他一眼,淡淡道:“秦王肯听你的劝告吗?”
转向徐子陵三人道:“我想一个人独自去见秦王,说几句交心话儿。”
徐子陵道:“难道你没想到办法吗?”
寇仲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道:“建成、元吉这一毒招是弄巧反拙,明眼人均瞧出你是遭他们陷害的。而令尊不公平的处理手法,更惹起公愤,只是敢怒不敢言。像适才领我来的刘弘基便是其中之一,由此推知,怀此心态者大不乏人。所以我索性赌他娘的一铺,向整个长安以行动表明我们的盟约系于你老哥身上,这叫置诸死地而后生。”
寇仲转身倚门而立,瞧着以背向他木立斋内的李世民道:“他在外面,因我想单独和秦王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