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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无奈向三人苦笑,呆立不动,显出进退与共的义气。
跋锋寒摇头苦笑,抢前两步,低声下气道:“我可以和君瑜你说句话吗?”
傅君瑜向两女吩咐两句,两女领命自行去了。
傅君瑜像听不到他说话般,迳自领前缓行,长廊转折,广阔凌烟池映入眼廉,其情其景,看得四人为之一呆。
跋锋寒先是坚决摇头,到徐子陵再狠推他两下,终于软化,微一点头,却仍脚步犹豫。
傅采林即使背着他们半坐半卧,无法得睹他的体型,仍能予人异乎寻常的感觉。在他左右两旁放着两个花瓶,插满不知名的红花,使他整个人像弥漫着山野早春的气息。纵使半卧地毡上,仍可见他骨架极大,然而没有丝毫臃肿的情态,更令身上的白衣具有不凡的威严气度,使人不敢生出轻忽之心。
不过众女以高丽话随着乐鼓声和唱的小调确是迷人,多等片刻绝不会气闷。
傅君瑜神情冷淡的扫过跋锋寒,最后目光落到寇仲身上,道:“秀宁公主来见过秀芳大家,请她向你转述一句话。”
傅君瑜娇躯微颤,语气却非常冷淡,道:“现在是适当时候吗?”
侯希白恭敬道:“小子侯希白,是个仰慕大师的穷酸。”
素衣女郎逐渐接近,在两盏灯笼的映照下,被蒙在一片光晕里,她们从头饰到鞋子,一身洁白,配着秀美的花容,立把凌烟阁转化为人间仙界。
寇仲向韦公公挥手道别,领头追在两女身后,徐子陵等忙举步随行。
傅君瑜垂首低声道:“师尊在等候你们,随我来吧!”
但吸引四人注意力的却是正挨枕面坐,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正仰望星空,虽因背着他们而见不到他容颜,众人仍可从他不动若磐石的姿态,感到他对夜空的深情专注。
主湖碧波倒映的树影,花影,云映,月映,接喋游鱼击起的涟漪,形成既真似幻的迷离画面。楼阁烟池,互为供景,以廊桥接连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韦公公本意显然要陪他们一起去见傅采林,好向李渊报告,但寇仲这么说却只好点头答应,被寇仲支退毫无办法。
寇仲等经由的长廊游走于主阁西面园林,直抵凌烟池。接连池心亭台联拱石桥,造型奇特,从南端至北端分置小拱,大拱,再相连大拱和小拱,两头的小拱与大拱成联拱之局,充满节奏和韵律感。桥面两侧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精细,全桥直探湖心,彷如通抵彼岸仙境的捷道。
后面的徐子陵轻推跋锋寒一记,着他追前与傅君瑜说话。
傅采林依然凝望夜空,忽然道:“生命何物,谁能答我?”他沉厚的声音像长风般绵绵送入各人耳鼓内。
在主建筑群的另一边,隐传来歌乐之音,更使人心神向往,想加快脚步到该处看个究竟。
傅君瑜脚不停,领他们直抵池心平台,在厚软白地毡外,止步道:“师尊在上,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侯希白求见。”
傅采林又道:“生命何物?”
久违的傅君嫱倚枕横卧在傅采林右侧,为众女中为接近傅采林者,可见极得傅采林的溺爱。而诸女中亦以她颜容最是秀丽,只傅君瑜堪与比拟。令四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她连眼尾也不往他们瞧上一眼,摆出不瞅不睬的神态。
寇仲道:“两位姐姐懂汉语吗?”
寇仲勉强振起精神,追到她左旁并肩过桥,道:“烈瑕那小子会否出席?”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均心中叫绝,侯希白这小子肚内的文墨确远胜他们,亏他想得出这不是答案的答案。
两女来至门后,动作划一的向众人躬身致意,以她们娇滴滴的动听声音说出一串他们并不明白的高丽语,他们慌忙还礼。
傅君瑜道:“我还不够烦吗?怎容他来火上添油。”
只是两女仍然不徐不疾的在前提灯领路,他们只好耐着性子,来到今早与烈瑕碰头的桥子,乍见一身素白的傅君瑜立在桥头。
寇仲一呆道:“她说甚么?”
主阁座落池南,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画楝雕梁,典雅高拙,气势非凡。
跋锋寒却是双目精芒大盛,右手握上偷天剑柄。
寇仲趁机向韦公公道:“我们今晚说不定要留通宵达旦,公公不用在这里等待我们。”
跋锋寒正要打退堂鼓,徐子陵一缕指风轻戳在他腰间,只好厚着脸皮道:“那不若明早辰时中我在西市福聚楼恭候君瑜如何?”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均愕然以对,终明白过关的只是侯希白,而非他们。
寇仲惟有以苦笑回报,掩藏心如刀割的痛苦,不但因尚秀芳,更因李秀宁,李渊对待李世民的不仁,肯定伤透李秀宁的心,而自己直至此刻仍没有十足把握可扭转李世民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