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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犹未已,“咿唉”一声,室门开放,灯火亮起,犹幸两人置身处是室内另一端,得近三十排衣柜掩护,否则立即要无所遁形。不过若来人到这边来取东西,仍要败露行藏。
徐子陵皱眉道:“这似乎不是一面活壁?”
徐子陵双手抓上他两边肩膊,送入真气。
寇仲道:“上趟我来时,有近十头像你般感觉灵锐的恶犬不知从何处扑将出来,今趟却销声匿迹,你说是否不妥?”
寇仲神气道:“小弟乃久经战阵的统帅,更从李小子处学晓地理形势的重要。皇城由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武军负责,四支禁卫军分别驻于位于皇城四角的指挥所。”
徐子陵点头道:“我想不到反驳你的话。不过今晚不容有失,我们切勿托大。”
两人收束所有能显示生命活动的徵状,包括心跳和脉搏的微响,心中却不断叫苦。只要对方举起风灯朝他们的方向熙来,肯定无所遁形。唯一可干的事,是立即出手把来人制服。
徐子摇头道:“我不晓得!”
寇仲神气道:“放心吧!我们双龙合璧,天下无敌,怎会给一个锁儿难倒。来吧!”
尹祖文下跪声音响起,接着是李渊的声音笑道:“平身!今晚朕暂非皇帝身份,免去所有禁忌规条,否则怎能尽兴?”
寇仲闭上眼睛,梦呓般道:“是一趟比一趟厉害,活门的结构不同,当然瞒不过我们的法眼。娘说过人身是个宝库,我们正是利用这宝库干出能人所不能的事,故只须搬开一座兵器架成哩!”
寇仲双手按上兵器架移离后露出的一截墙壁,运劲前推,却是纹风不动。
你明白啦!”
寇仲采手搭着他肩头,往东迈步,通:“还是陵少你比我对女人经验丰富,难怪这么多美人儿看上你,落得难舍难离。哈!我忽然对今晚信心十足,你是否有同样的预感?”
寇仲把希望全寄托到徐子陵的感应上,问道:“外面有人把守吗?这道他奶奶的大铁门,把我的耳朵也封锁起来。”
他们往下蹲低,怕被尹祖文发觉有异。功聚双耳,全神留意下层的动静。
寇仲胆颤心惊的道:“前面似乎是禁卫所的大堂。”边说边把布袋改夹在胁下,好没那么碍眼。
徐子陵闪往窗子另一边,注意到寇仲背着一个布袋,胀鼓鼓的塞满东西,讶道:“你好像不是要入宫,而是远行去也。”
徐子陵皱眉道:“这是不合情理的,杨坚若是针对皇城可能发生叛变而设计此地道,没理由大批人马从地道钻出来,却无法到外面去,快动脑筋。”
猜拳行酒令的欢叫哄闹声潮水般从廊道尽处涌过来。
摊开手掌,掌心的明珠重现光芒。
徐子陵凝望他掌上明珠,淡淡道:“感应到就是感应到,教我如何解释?唉!不过我的道行仍未到家,直至此刻才能确知太极宫那边出口另有守卫,否则我们该单从原路退走。当先前那四位大哥回来,就是我们当灾的悲惨时刻,因为灯光不会像刚才般给人挡着,可直照到我们藏身的角落。”
四名身穿禁卫便服的大汉,从活壁口转入他们所处通道,只其中一人朝他们方向瞥上一眼,幸好没举灯照射,当然觉察不到丝毫异样,就那么继续巡逻,朝国丈府出口迈步前进。
徐子陵目光落在变回一块青石大方砖的地板,沉吟道:“开锁大师请指点,这盖子究竟有甚么机关,如若触动会有甚么后果?”
徐子陵探手搭上他肩头,就那么推门往外走,笑道:“当混混的最紧要是懂得装腔作势,何况我们是货真价实的禁卫军,只不过外借给福荣爷,怕他娘的甚么?”
当经过接近假出口南壁真通道的入口,隐见另一端灯火映照,人声传至。
只听来人道:“他奶奶的!人人猜拳喝酒,大鱼大肉,我们却要去守城门捱风抵冷。”
李渊问道:“比之纪倩如何?”
另一人笑骂道:“看你喝得醉昏昏的,不要连今晚的口令都忘掉。”
听着三人远去的足音,两人你瞧我、我瞧你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微笑道:“陵少请!我感应到外面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寇仲沉声道:“何不再博他奶奶的一铺,试试那通往皇城的所谓假出口。”
徐子陵目光扫过靠铁门这边贴墙排列的十多个兵器架,顿时明白要勘探墙壁必须先把它们搬开,叹道:“也可能非是一面活壁而是另一条地道,找到真相时天早亮哩!”
同一时闲,他清晰无误,一丝不差地掌握到开关的玄妙。
盖子合上,两人重施故技以隔山打牛的手法把盖子锁好,重接机关,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再不迟疑,两人闪往“假出口”下,寇仲采手按上开关的机括,徐子陵的手则接上他背心,真气开始积累。
接连某一陷阱的连系被寇仲以内力解封,寇仲神色平静的打开开关,大无畏的手往上推,方型盖子朝上掀起,外面漆黑一片。
寇仲和徐子陵回到地面,前者笑道:“记着了吗?勿要忘掉。”
尹祖文谄媚的道:“今晚我们请得上林苑的清姑娘来表演歌舞,包保皇上一新耳目。”
寇仲低声道:“这么远的距离,你怎可能生出感应?”
好一会后两名禁卫披上一身甲胄的离开,室内回复黑暗平静。
寇仲叹道:“又来哩!我尚未有机会告诉你,不知是你长进了还是我够火候,现在当我们真气融合,小弟不但能量倍增,精神力也从你老哥处一并承接过来。他娘的!外面静似鬼域,究竟是甚么地方?”
两人你眼望我眼,都头皮发麻,又会这么巧的?一时进退两难,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寇仲知不能就此敷衍了事,动脑筋道:“鲁师傅的机关书中有十多种警报的手法,眼前此种或许是他所写的‘斜道撞钟’的机关,如触动机关,会释放一个铁球,滑下斜道,撞往置于尽端铜钟一类的东西,发声示警。至于真正情况,只有李渊清楚。”
寇仲失声道:“你竟在如此紧要关头感应失灵?我们怎办好?”
在夜明珠清淡的微弱光芒映照下,秘道往内深造,空气里仍残存风灯燃点的气味,提醒他们李唐之主刚由此路过。
寇仲哈哈笑道:“这肯定是位于皇城西南角右龙武军指挥所的兵器库,杨广那家伙想得很周到,既不愁必要时没兵器使用,且控制得这防御力极强的指挥所,等若控制皇城的西南角,尽收进可攻退可守之效。”
徐子陵心忖既是宋师道的明智决定,还有甚么好说的。“打响头炮”此句话语带双关,道尽目下形势,低问:“少说废话,有甚么不妥当?”
尹祖文出现在两人眼皮底下,朝小楼举步走来,同一时间,他们听到地道出口处启门的声音。
他感动至差点掉下眼泪,因终于分享到自己最好兄弟徐子陵的精神境界。那是他从未想像过动人无比的天地,充满震撼力。
尹祖文恭敬答道:“清姑娘色艺绝不在纪倩之下,且是刚到长安,肯定皇上没见过。此女也像纪倩般卖艺不卖身,事成与否?要看皇上的手段哩!哈!”
两人刹那间掠至尽处,徐子陵往上腾升,寇仲依样葫芦,先后贴往顶壁,运动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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